夜色已深,身边的人呼吸逐渐均匀下来。
谢时宴却彻底失去了睡意。
他缓慢到几乎是有些僵硬地坐起身,又披上了外袍。
走出房间的一刻,惨白的月光映出他毫无表情的脸。
谢时宴一个人缓缓在雪地里走着。
离开了院落,甚至离开了不唯村,走向山脉深处。
直至一棵已经枯萎的古老榕树下,谢时宴终于站定。
他微微抬起头,红唇微微抿,墨色的眼眸里像是酝酿了一场风暴。
他很轻地笑了下:“终于沉不住气了?看来你也不是全无反应啊。”
“说吧,慕断,找我什么事?”
同一时间,黎止握住被子的边缘,很轻地蹙了下眉。
耳边像是有什么声音在循环播放。
一边。
又一遍。
像是刻在记忆里的习惯,他闭着眼睛伸出由手,抬到跟肩膀差不多的位置,就能够到。
闹钟头顶的按键被他按下,世界恢复安静。
片刻后,他突然坐起身。
环顾四周,深灰色的被子和同色系窗帘、熟悉的天花板吊灯、书桌和带按摩功能的转椅、柔软温暖的地毯……
这是他在现代的,曾经的家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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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
头还有一点隐隐作痛, 像是连续几天熬夜加班的结果。
黎止忍不住想起同事之前开的玩笑,熬久了再睡觉,醒来以后就像有一把勺子在搅他的脑子。
他当时还笑了下,说你别那么恐怖。
黎止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眼神不自觉朝旁边瞥了一眼。
理所当然的什么也没有, 被子里只有他所在的位置是鼓起来的。
毕业以后他一直独居,从来没觉得家里空荡, 如今竟然总是觉得…旁边应该还有一个人, 睡着了乖乖的, 一转身就能窝进他怀里,冬日早上冷, 不想起床还会把脸埋起来,咕哝着小声耍赖。
这想象太过具现化,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晃晃脑袋,颇为无奈地想, 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年纪到了,也开始渴望家人陪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