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似曾相識的來客(1/2)

對於即將展開的停學生活,畢斯帝的心情似乎不錯。

在回家以前他們一起去了趟超市挑晚餐燉菜的食材,亞萊蒂是第一次挑選生鮮,畢斯帝教了她許多選菜的常識,說以後有機會要教她怎麼下廚。

這是個不錯的提案,至少對目前手頭現金越來越少的亞萊蒂而言,能夠自己下廚勢必會比外食要節省得多。只是,從小到大她的三餐不是外食就是家中聘用的大廚做的高級料理,唯一知道的家常菜也只有威斯林格來訪時給她煮的那幾道,亞萊蒂雖然對料理的好壞優劣有十足的判斷品味,她的料理能力卻只能用「壞滅性」來形容。

回到家不出三十分鐘,她就被畢斯帝從廚房趕了出去,窩在客廳的沙發上跟狗玩。

燉菜的香味已經慢慢從廚房飄出來,亞萊蒂抱著猛搖尾巴的莉莉絲在廚房門口觀望,雖然說是抱著,但莉莉絲的身軀十分龐大,兩隻後腿還站在地上,亞萊蒂只能抱著他的上半身。一人一狗等待的模樣令人心生憐愛,畢斯帝將火轉小,洗了手後上前吻她。

她已經換下制服,身上穿著白色短t恤和灰色小熱褲,性感之餘又充滿居家的親密感,讓畢斯帝頓時有種兩人已經結為夫妻的錯覺。他的大手滑入t恤下襬,順著光滑的背脊向上撫摸,解開內衣的扣子。亞萊蒂試圖別開頭,畢斯帝端回她的下巴繼續親吻。

「嗚嗚……嗷嗚嗚……」

可憐的哀號從兩人中間傳來,他們不約而同往下看,只見被夾在中間的大白熊犬別著頭,發出尷尬又哀淒的求饒聲,這讓畢斯帝不禁失笑。

「把狗放下吧。」

「不去房間嗎?」

「在這裡就可以。」男人的嗓音醇厚性感,「這裡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家啊。」

家,那對亞萊蒂·艾凡西斯而言是個陌生又熟悉的字彙。她鬆了手,莉莉絲立刻識相地一溜煙逃回客廳。見礙事的傢伙離開,畢斯帝的大手伸進鬆脫的胸罩下,揉捏少女軟嫩的乳,強壯的臂攬著她柔軟的水蛇腰。他像個野獸嗅聞她的體香,順著頸側一路向下,牙齒咬上她的鎖骨,舌頭向下探進乳溝,她的味道令他無比陶醉。

「汪汪!汪汪汪!汪!」

大好氣氛被莉莉絲的吠叫打斷,畢斯帝嘖了一聲,往走廊上探頭,只見大白熊犬正對著門口狂吠,兩秒之後,門鈴聲便響起。

「該死……!」對來者大概心裏有數,畢斯帝一聲低咒,推開懷裡的少女。

「是誰?」

「老家的人,大概。」男人的眉頭緊擰,「妳去把奶罩穿好。」

明明嘴上這麼命令,他卻一把扯下她的胸罩用力往牆角扔,亞萊蒂不明所以,她前去撿拾自己的內衣,聽見身後傳來碰的聲響,回頭一看,廚房的門已經鎖上了。

才拉開家裡的大門,就見一個穿著體面的襯衫男拎著一袋啤酒,苦笑。

「是你啊。」畢斯帝在心底稍微鬆了口氣,側身讓路,「進來吧,是要講停學的事吧?」

「是啊,你大姊氣炸了,吼著叫我過來跟你談談。」男人走進門,顧慮地看了守在門邊的大型犬一眼,「你什麼時候養狗了?這麼大隻,是最近領養的?」

「女人寄放的。」畢斯帝回答,將散落沙發的抱枕扔到角落,清出兩個位置,「坐啊。」

即使年長了整整一輪,身材也還算結實,男人的身材與龐大的畢斯帝相比卻可以算是嬌小,他將啤酒放在桌上,不自在地看著大白熊犬蹦蹦跳跳地離開客廳,又四處張望了幾秒,這才想起原來的目的,於是拿出袋裡的啤酒,遞給畢斯帝一瓶。

「總之,想說的話有很多,我們先喝吧。」

他倆在僵硬的氣氛中碰杯,在沉默中喝酒,這個男人總是如此,只要他被那不可理喻的蠻橫妻子逼著來找畢斯帝,他總是會帶酒過來,或許是覺得小酌幾杯就能夠敞開心胸,但他不在意畢斯帝是否未成年飲酒,努力想與他平等對談的態度,畢斯帝卻不討厭。

「畢斯帝,這次停學又是因為出手打架嗎?」微醺的酒意開始湧上,男人判斷這是開始談話的好時機,問,「這次是因為什麼原因?」

「啊啊、不是跟校外鬥毆,只是教訓小弟,我的女人給動了,不生氣怎麼行?」畢斯帝低聲回答,又仰頭灌了口酒,「小弟們晚上沒回家,他們嫁禍是我幹的。」

「這樣啊……當老大也有當老大的辛苦呢。」男人垂著頭,沉默了幾秒,又問,「當初是怎麼會開始想當老大的?」

「又不是我想當才當的,我從小就習慣打架,打久了就湊過來一堆小弟……」

「和你母親那件事有關嗎?」

男人的提問讓畢斯帝沉默了。

十歲以前,身為以賽德財團的么子,儘管性格衝動暴烈,他一直努力扮演家人所期望的樣子。他不擅學習,卻加倍努力,總是用功讀到深夜。又因為與身板偏小的以賽德家人不同,他從小就長得特別高大,因此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自己的舉止行為有沒有給人壓迫感。

十歲那年,母親因過勞而去世了。

她是個精明能幹的女人,自從父親有了外遇後,為了排解憂傷,她用工作將自己全然埋沒,但她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了負荷,在一天深夜裡心肌梗塞,死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她的葬禮才剛辦完幾天,父親就將外遇的對象迎娶進門。

那個時期,以賽德家鬧得不可開交。已經繼承部分財團事業的哥哥姊姊們為表達抗議紛紛搬出家裡,而他的繼母表面上溫柔,私底下卻對他極盡苛刻,年幼的畢斯帝逐漸不知道自己還要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取悅誰,他開始放縱自己的本性,動不動就開揍,也與校內外的不良少年集團槓上,他把他們全數擊敗,站上頂點的位置,在那裡找到了對自己的認同感。

說是母親的死造成的,其實也說不太上;說完全無關,又是騙人的。

「也許吧。」畢斯帝搖搖手中的啤酒罐,哼笑,「但是大部分都是我自己搞出來的。」

「我大概也懂那種感覺吧。我的母親也是這樣……和父親離婚後,為了獨自養育我和哥哥,積勞成疾病死。」男人一聲長嘆,「有段時間我覺得就要撐不住,所以放縱自己做了許多荒唐的事,以為自己會因此找到認同感,但是……」

「但是你失敗了,所以變成現在這麼死板的樣子?」畢斯帝為他接了話,男人笑了。

「不是,因為我後來想開了,不能成為像父親那樣的人,母親要是知道了,想必會很難過吧。」他又啜了口啤酒,「雖然我不會說你現在過得不好,但是你母親要是知道你經常打架,一定也會為你擔心吧。」

「……自動找上來的碴,忍下去怎麼行?」畢斯帝眉頭緊蹙,「我的女人可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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