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木炭的箱子,只有上面一层是木炭,将那一层木炭拿走之后,下面全是坚硬的石头,北州那么多百姓,完全不够分。装着大米的箱子,一打开便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根本无法给人食用。方才还热情欢迎他们两人的百姓,现在的表情难看至极,有些满是失望,有些甚至充满了怒意。“朝廷来的,呵呵,是故意来耍我们的吧!”“呸,就不该相信你们!”希望变成失望,一时之间,叫骂声、质疑声不断地席卷而来。谢均冷静地对周清弈说:“箱子是封死的,一路上都没有人打开。封箱之前我检查过,东西都是好好的,不可能会有错,如今看来这些东西是在京城的时候就被调包了。”“有人从中作梗,和这里的势力里应外合。”周清弈沉声道:“眼下只能先把这仅有的木炭分给灾民,至于其他的,要另想办法了。”这些木炭只够支撑几日的,下一场大雪到来时,必须有新的木炭和粮食补充上来,否则还是会死很多人。周清弈道:“我这就去给京城那边写信,表明北州这里的遭遇,看看能不能再送些补给来。”“可以,但怕是远水解不了近火。”谢均淡淡道:“他们在逼我们,看来本将军要去会会那些歹人了。” 遇敌谢均不愧是有多年作战经验的将领,仅凭着一些蛛丝马迹,就找到了那群人的行踪。他们躲到了北州上游的水源处,人数应该在几十号人左右。谢均留下大部分的士兵跟着周清弈留守在北州,仅仅带着三分之一的士兵就去寻叛乱者的老巢。为了让百姓能有炭火和粮食过冬,谢均必须在三日内回来。留在北州的周清弈也没闲着。今日风雪减弱不少,正是可以加固房屋的好时机,他和刺史帮着灾民们修补城墙和修缮房屋,事事都亲力亲为,一点官员的架子都没有。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态度,大大的感动了北州的百姓,由起先对他的质疑,也转变成了拥护和配合。刺史很是欣慰,仿佛看到了黑暗后的曙光。北州地界不大,跟草原接壤。谢均带着人,骑马不过走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北州地界的边缘处,抬眼望去,是草原已被白雪覆盖。马蹄踏上雪原,耳边突然一声飞鸣,几个士兵扯出刺耳的尖叫,从马上翻滚倒地。谢均目视前方,只见几个大汉从草丛中窜出来,在他眼前摆开阵仗,人均一把弯刀,杀气腾腾地看着他。
他们知道他会路过这里,已经在此处埋伏多时了。“藏头藏尾的老鼠做派,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你们几个也想拦本将军的路,痴心妄想。”谢均捏住了剑柄,手上的青筋一下子显露出来。话音刚落,前方突然射出一支箭,发出如同恶枭一般的嘶鸣声,冲着谢均而来。这枚箭速度飞快,几乎是照着谢均的面门过去。谢均抬手一挡,剑鞘与箭矢相碰,金石相碰,箭矢隐身而落。隐藏在暗处的杀手一个个涌出,穿着白色的衣衫,这样的外观可以让更好的他们隐藏在这满山白雪之中。刹那间,杀手分列开来,形成了天罗地网,围住了他和剩下几名士兵,意欲擒杀。四下未定,危机一触即发。这时,一个体格高大的男人提着弯刀从树林深处走出,他脸上有一道疤,那一抹凶残的眸光更是歹毒生冷。“谢均,我们又见面了,你还是老样子。可惜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谢均在马上并未动作,轻蔑地笑着,看男人一步步朝他走来:“段驰,你一条丧家之犬奔逃至此,是赶着要去地府跟你父亲团聚吗?”段驰咬牙切齿,双目发红:“少废话,今日我定要让你死在这里,为我父亲报仇。”“你父亲暴虐无比,残害百姓,死有余辜。”谢均冷冷道:“陛下慈悲,留你一条命,你却在北州生事。你想替他报仇,呵,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杀了他!有赏金!”段驰一声令下,手下的弯刀死士就如同得了命令似挥起刀剑朝谢均杀来。刀光已到身前,身下马匹惊得高高跃起。“今日之战在所难免,想活就要杀出一条血路。”“我等全听将军安排!”谢均扯过缰绳,一马当先,纵马冲入阵中,第一剑就刺穿了一名杀手的喉咙,鲜血飞溅。士兵们看到谢将军身先士卒,纷纷抖擞精神,朴刀齐齐出鞘,喊杀声震天动地,刀光剑影,血光迸溅。剑锋凛冽在空气中急速掠过发出刺耳的声音,马蹄踏雪,谢均将前仆后继的杀手悉数一剑封喉,纯白的雪地都被血染红了。段驰带来的人死伤严重,皆失去了战斗的能力,他这边也不例外,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段驰癫狂的笑着:“谢均,双拳难敌四手,这次是你输了。”身后再一次传来了偷袭的脚步声。谢均回头又是一剑,直接捅穿一名杀手的胸膛,他一抽身,剑身却没有如他所愿拔出来,而死士却凭借着死前最后的力量,双手死死的握住谢均武器,双手顿时变得血淋淋的,但就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