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一直没有停,这种恶劣天气下打车更不可能打得到,她被困在拉吧,握着手机,踌躇许久,点开了和曲新衿的聊天框:【下暴雨了,你还在外面吗?注意点安全。】曲新衿今晚应酬回到家里时很累,泡了个澡敷了个面膜早早躺下休息了,所以没有看到苒悉发来的消息。苒悉盯着没有任何动静的聊天框,凝神了许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甜点一杯酒握在她手中, 喝了三个小时都没喝完。调酒师闲着没事做,撑着下巴坐在一边,跟她开玩笑,你是懂得品酒的。苒悉听后一笑, 手指从手机侧边按亮屏幕看了眼,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另外一个人从门口进来, 跟那位调酒师说话, 这雨下得真大。你说台风会经过锦淮吗?那人坐下翘起腿,点开手机去查看。说不准。我想起了前年的台风,咱们三也是被困酒吧。小琳她们呢?在门口扫水, 那马路涨水,冲进来了。我就说吧, 这地理位置。今晚出来错了, 应该待在家里。她们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到耳边,苒悉听着她们聊天声, 偶尔听到那么一两句, 偶尔思绪飞到其他地方去,把她们的聊天声当作背景音。鼻尖传来很浓的酒精味,苒悉侧过眸,视线掠过旁边喝得烂醉趴下的女人。那位调酒师问她:你朋友吗?苒悉顿了会,摇了摇头,不太算, 一面之缘而已。她喝成这样怎么办?你认识她朋友吗?不认识。另外一位女生走过来,认识也没用你说不是?外面还下着雨呢,怎么回得去。调酒师叹声气, 那在这里待着吧。苒悉眼睛有点疲累,坐在位置上时不时眯着眸, 杯子上的光影变成光圈,时大时小的在她眼前晃悠着,又看着那光点跳跃到自己手腕上,袖子上,她就这么看,无聊的打发时间。坐久了,pi股都疼了,起身时双腿麻木,站起来还得缓缓。
凌晨五点,外面灰蒙蒙一片,雨小了,但不远处路边的一些草木则被风雨摧残得惨不忍睹。马路边上的排水口,传来哗啦啦的声响,水流在那儿形成一个漩涡,争先恐后的往下流。苒悉伸展了下四肢,手机电量所剩不多,她将其调成了省电模式。回去里面,她视线从紫色衣服女人的身上扫过,对方醉得不省人事。她过去喊了下对方,你朋友电话多少?女人唔了几声,没有回答。只好从对方包里翻找出手机,但有锁屏密码,解不来,问也问不出,完全无法交流,这样便没法替她联系上认识的人。苒悉直起身,和调酒师对视上,等她酒醒吗?调酒师摊了摊手,我过一会儿得走,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看着她,而且她喝成这样待在这里指定不安全,或许你认识钟露蓉吗?苒悉:认识。她喝醉后嘴里还骂了钟露蓉几句,应该是钟露蓉的前任吧?调酒师抬了抬下巴:钟露蓉应该知道她朋友的电话号码,钟露蓉可能还在二楼,我暂时走不开,要不你去找找?行吧。苒悉起身,她往二楼去,随便找了个人问,找到了钟露蓉所在的包厢。她看见钟露蓉怀里躺着一个女人,便下意识别开了视线。怎么回来找我啦?后悔了?又想跟我好了吗?钟露蓉看见她,嘴角挑起笑意,语气里都是调侃。苒悉没理会她这些调侃的话,你前任在下面醉得不省人事,你打个电话给人家朋友吧?敢情你就为这点事上来一趟,真的是,还以为你是回心转意来了。钟露蓉兴致缺缺,掌心从怀里女人头发上抬起,伸手去拿手机打了个电话。而钟露蓉怀里的女人,从苒悉进来时,便一直在苒悉身上打量,听见钟露蓉说的话,却也一点都不介意,反而用手指绕着一绺头发玩,很漫不经心的模样。看到钟露蓉打了电话,苒悉一刻都没有多停留,立马转身离开。清晨终于从酒吧回去,苒悉一到家里,便瘫在了沙发上。一晚没睡,硬生生在酒吧睁着眼熬了这么久,此时的她浑身好像都提不上劲。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原本只是想在沙发上坐下缓一会儿,然后去洗澡睡觉。但她身体在挨到沙发的那一刻,不知怎的就跟黏上似的,好几分钟都没舍得起身,到最后趴着趴着竟然睡着了。曲新衿上午给她发了消息,她那会回到家第一时间给手机充电,但脑子发蒙,充电器没有彻底插进去也没注意到,导致手机没有充到电,后面自动关机了,而她人又睡着了。等到喝下午茶的闲暇时光,曲新衿坐在落地窗旁,见她迟迟没有回复,于是打开手机又发去了一条消息:【还没起?】曲新衿端着茉莉花茶喝口,看向玻璃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