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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疯狂转悠,总不会季书言从他刚刚那通电话里察觉出猫腻,现在来审他了吧。

可是季书言一开口,他就愣住了。

“段执,” 季书言的声音有点喘,带着一股罕见的压抑,“你还在居酒屋吗?”

“在。”

“过来接我,” 季书言忍了又忍,勉强才说出下半句,“我在冰湖酒吧的停车场,左边中间的位置,冰湖酒吧就在…… 你隔壁。”

可他又控制不住地呜了一声,音色跟平时的清冷截然不同,像浸酥了的柳枝,软绵绵拂过心尖。

段执意识到了不对,这声音一听就出事了。

“我马上过来,你别挂电话!”

他撒腿就跑,五分钟就到了停车场,按照季书言的指示,一辆一辆看过去,终于看见了季书言常开的那辆银灰色奔驰。

他衝过去,一眼看见了坐在车里的季书言,靠在副驾驶座位上,单薄的肩膀无力地塌着,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

他应该是自己把自己关进了车里。

段执差点发疯,明明刚才通话还好好的,短短两个小时都发生了什么。

他使劲拍了拍车门,脱口而出,“季书言!”

季书言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手指动了动,按了旁边的摁钮。

车门打开了,新鲜的空气立刻涌了进来,他忍不住深呼吸了几下,身上却更加难受,燥热得找不到出口。

段执弯下腰,立刻把季书言抱了出来。

“季书言,你现在怎么样?” 他托着季书言的肩膀,迅速去摸季书言的心口,感受他的心跳。

季书言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段执,看了好一会儿,像是终于认出了这是谁,安心了下来,手虚虚地在段执肩上搭了一下。他本来觉得自己不算要紧,但是在车里这短短几分钟,情况却急转直下。

他脸颊潮红,嘴唇更是像要滴血,被他死死咬着,眼睛也湿漉漉的,勉强才能维持住意识清醒。

段执被看得心都空了一瞬。

他作为一个经常混迹酒吧的人,一下子就看出来季书言是什么情况,这根本不是醉酒,是被人下药了。

好在季书言的心跳还不是快得过分,应该不是特别严重。

他又问,“你还能说清楚话吗,有什么感觉,想吐吗?”

“热,” 季书言断断续续地回答,“没别的感觉。”

说完,他在段执手下又难受地哼了一声,平常清冷的音色,此刻却和猫儿一样勾人,软得像水,热气直呼在段执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