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二,从高铁站回去不算繁忙,但季书言定的餐厅在市中心的商圈,是顶层的空中餐厅,他想了想,不是很想挤进拥堵的车流里,这里又恰好离他家不算远,他干脆把车停在了自己家,跟段执散步过去。
往餐厅走的时候,段执问,“季圆是在餐厅等我们吗?”
他下意识以为,季书言肯定不会忘记喊上季圆,今天是他的生日,虽说他很想跟季书言两个人度过,但依照季书言的个性,为了避免尴尬,一定会把季圆给拽上。
可季书言却从围巾里抬起脸,茫然道,“啊?我没喊他啊。”
段执愣住了,神色微妙,“为什么?”
季书言奇怪地看着他,“不是你说想要跟我一起过吗?他跑过来,怎怎呼呼的,我跟你也……”
他说到这儿又停住了。
因为这后半句是——我跟你也没法单独相处。
自从在高铁站接到段执,他都心乱如麻,像是憋了满腔的话,时时刻刻要从心头破土而出。
但要真问他到底想说什么,他却又说不出来。
他的话没有说尽,段执却领会了其中的意思,他低着头,望见季书言把半张脸都埋在了围巾里,深秋了,晚上的气温偏低,很容易觉得冷,季书言的耳尖覆着一层薄红,却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其他原因。
段执一反常态没有说什么去招惹季书言,只是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会儿,又牵住了季书言的手,“那走吧。”
二十分钟后,季书言跟段执到了他定的那家餐厅。
这家餐厅每天隻招待限定数目的客人,每个座位之间都巧妙地进行了格挡,又有花木掩映,私密性很好。
季书言订的作为在窗边,窗外灯火璀璨,从这里望下去,可以俯瞰城市的瑰丽夜景。
所以这里也是情侣们经常约会的热门场所,季书言从网上看见了这则评价,犹豫后却还是定了下来。
他坐在座位上,握着水杯,不知道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段执。
他的围巾和外套已经被侍者拿走了,只剩下里面的白色衬衫,头顶的灯光和黯淡的氛围衬得他肤色凝白,却又让脸上两团粉色更为明显。
段执看得好笑,忍不住轻声问他,“你是准备一晚上都不抬头吗?”
季书言僵了一瞬,不情不愿地抬起了头,可是刚接触到段执的目光,他就像被烫了一下。
段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眼神明明很温和,却又藏着极深的侵略性,像狮子在逡巡自己的领地。
段执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又一路向下,最后又回到了与他对视。
“季叔叔,这几天我不在,你想我了吗?”段执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