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把睡袍拉了起来,严严实实挡住了胸前的“勋章”。
就算是他这样的厚脸皮,也很难在睡了人家舅舅以后,镇定自若地和兄弟打招呼。
他咳嗽了一声,沉默几秒才对季圆道,“早。”
季圆也纳闷地回了一句,“早。”
他看了看穿着睡袍的段执,又看了看穿着居家服的季书言,心里头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段执来他家也不是第一次了,可这两人站在这里,却有种很微妙的气场,尤其是他舅舅,半长黑发凌乱,嘴唇似乎也有点肿,像是昨晚房间里太干,唇上都有点裂开。
他总觉得这两人有什么瞒着他。
但他没能深想就被段执转移了注意力。
段执三两步走到他面前,解释,“昨天我从工作室回来正好路过你家,遇见你舅舅,他就喊我吃了个饭,后来太晚了,我就住下了。忘记告诉你,真是不好意思。”
季圆眨巴着眼睛看看自己的好兄弟。
他本就是个简单的人,这理由也不是说不通,很快就被段执带跑了。
“我刚回来就看见你的球鞋了,还在想是不是你,”季圆笑了笑,挠了下头,“但刚才突然看见你从楼上下来,我真是吓了一跳。你住这儿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告诉我也无所谓。”
季书言听着季圆跟段执的对话,终于放下心来。
他背着季圆又给段执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就走下台阶去了厨房。
他打开冰箱,拿出鸡翅和牛肉解冻,又拿出几样净菜,准备做午饭。
但没多久,厨房门又被推开,段执也走了进来。
段执走到季书言旁边,顾及着外面就是季圆,他也没做什么,只是拿起一篮子土豆在水下衝洗。
“刚才是不是吓坏了?”他笑着问季书言。
季书言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看了眼外面,听见电视的声音,才又看向段执,“你说呢?”
他可不是十八九岁的少年人了,经不起这样的惊吓,刚才大起大落的,他心臟都不好了。
他想想还有点郁闷,手上沾着水,弹了一下段执的脑门。
“都赖你。”他说道,难得不讲道理。
段执对此供认不讳。
“确实怪我,”他笑了笑,“怪我不该勾引你,害你现在只能背着侄子跟我偷情。”
偷情,这个词让季书言一路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
确实也像。
他和段执明明都是成年男人,也无家室,也无血缘,可一想到外面坐着的季圆,就莫名多了分背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