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执立刻坐得笔直,充满慈爱地对季圆笑了笑。
谁要这种舅妈啊!
季圆更气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季书言搂进了怀里。
季书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就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
“我不指望你现在就你接受,” 季书言说道,“但我也从没想瞒着你,你是我的侄子,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你可以暂时不理解,可以对我发火,抗议,但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季圆靠在季书言肩上,闻着季书言身上染着的淡淡的玫瑰香熏,鼻子一酸。
这一晚上的震惊,被隐瞒的愤怒,对段执和季书言的不理解,在这一个怀抱里被融化了一角。
这是他舅舅,是把他照顾抚养长大的人,是给他开家长会,陪他去医院,抱着他读书写字的人。
是和他去世的爸爸妈妈一样,最爱他的人。
他抱住了季书言的脖子,“那你,先让我消化消化。”
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什么锅配什么盖
季圆垂头丧气地回了房间,从背影看,简直是个蔫头耷脑的小冬瓜。
他默默洗了澡,默默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但是想了一会儿,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虽然他家有客房,虽然他家专门给段执安排了一个房间。
但这时候,段执睡在哪儿呢?
卧槽!
他噌得坐了起来,人都快吓成灰白色了。
段执那不要脸的,不会就躺在他舅舅床上吧!
他抱着自己的小黄鸭被子,满心纠结,非常想敲开他舅的房门看一眼。
……
季圆猜的一点没错。
段执压根没想过去睡客房,只不过今天一通折腾,季书言明天也要上班,两个人什么也没做,就单纯地盖着被子聊天。
聊得还是季圆。
季书言说看这情况,季圆接受也是早晚的事情。
“他就是一时太震惊,不是个大事,” 季书言心情挺平静,“小哭包总得哭两天,小时候他幼儿园没拿着小红花,还哇哇哭着要我抱呢。”
段执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看着季书言,“我们两个像不像一对父母,在讨论孩子青春期叛逆?”
季书言没忍住,唇角抬了抬。
“你少占季圆便宜,” 他说,“他不敢跟我强,跟你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