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执咬住了,顺手环住了他的腰。
两个人说不上腻歪,却透着一股谁也无法打破的亲密无间。
季圆大声抗议,“这里还有个单身狗呢,注意影响行不行。”
没人搭理他。
只有季书言顺手把另外半个苹果塞给了他。
段执把苹果咽下去,问,“你爸妈也喜欢这一款吗?”
季书言思考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爸妈喜欢哪一款,说实在话,你是我第一个带到家里的对象,以前的还没到订婚就散了。”
段执笑起来。
这话说得实在动听。
要不是季圆在旁边,他就该亲上去了。
“那我还挺荣幸的。”他贴着季书言的额头说道。
季圆翻了个白眼。
但话虽如此,真到了见面这天,段执还是气压都低了下来。
季书言没让他开车,他坐在副驾驶上,一路都心不在焉,直到车停在了一栋青瓦白墙的小院子外,他才回过神。
“下车吧,”季书言说道,看段执还有点怔忪,又对后面的季圆说,“算了,你先下去。”
季圆莫名其妙,却还是听话地先离开了车。
车内只剩季书言跟段执两人。
段执听了季书言的话,只穿了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清透冷淡,即使是微蹙着眉,也有种勾人的性感。
他不知道季书言为什么要跟他单独在车上,疑惑地看着季书言。
季书言伸手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看了段执一会儿。
“别紧张,不管我父母喜不喜欢你,反不反对,我都不会离开你,”季书言说道,“所以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家宴。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我们一起等家人的谅解,仅此而已。”
段执沉默了。
他低头摸了下手腕,他今天戴着季书言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玫瑰金的腕表,冰冷的金属跟皮肤相贴太久,已经变得温热了。
他对季书言笑了下,“好,听你的。”
屋内,沈兰秀和季让早就在等着了。
他们虽然已经知道了关于段执的诸多消息,却还没见过本人,如今在这儿焦灼地等待,倒是让他们想起了第一次见女婿的时候。
那时候季明优才二十五,一向是家里的掌上明珠,突然就要结婚了,季让给气得说不出话,看女婿横挑鼻子竖挑眼,还是碍于闺女的虎视眈眈,才不得不缓和出了一张小脸。
他本来以为这辈子只有这么一次糟心体验,轮到季书言就会好多了,家里多个儿媳,就是多个女儿。
结果季书言更能气人,带了个男儿媳回来。
季让越想越憋屈,抖了抖手里的报纸,愤愤道,“我们老季家都是什么风水。那俩小混蛋上学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听话,结婚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沈兰秀懒得理他,心不在焉地剪窗花,但是再一抬头,就发现院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三个人。
她一巴掌拍在了老伴的手臂上,“来了!”
季让唰得抬起头。
他们视线直接越过了前面的季圆,落在了后面的季书言和段执身上。
虽然知道段执的存在,但他们一直没有看过段执的照片,像是抱着侥倖心理,又像是逃避。
如今突然见到本人,季让跟沈兰秀都怔了一怔。
在听见段执只有二十一岁的时候,他们下意识以为,儿子是找了个漂亮精緻的小男生,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年轻天真的大学生跟成熟多金的精英,各取所需。
但段执跟他们的想像显然一点不符合。
高大,英俊,虽然还很年轻,打扮得也干净清秀,但气势远比同龄人沉稳,挺拔如松,又端秀如竹,一看就是出身自教育良好的家庭,低头听季书言说话的样子也很温和。
看着还挺讨人喜欢。
相比之下,走在前面的季圆,他们的亲外孙,才像个毛没长齐的愣头青。
季让跟沈兰秀互看了一眼。
沈兰秀扔下窗花,咕哝了一句,“倒是会挑。”
也不知道她是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