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他躺在一张大床上。
修斯呆滞的看着纯白的天花板,连一丝灰尘都找不到。
这也被扫的太干净了。
这个时候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人脸。
“哇靠,醒了啊!”
修斯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红发少年。想要开口,但喉咙却干燥不已,他止不住的咳嗽。
少年连忙拿起一杯水,递给了修斯。修斯喝了一口水,喉咙渐渐恢复了舒适。
"谢谢," 修斯终于开口说道,声音还有些沙哑,“这里是哪里?”
少年笑了笑,坐在床沿上,望着修斯。
"医院啊,你当时整个人直接被医生护士们搬进来,我还以为是什么重伤患者,结果身上连个伤都没有。不过也是奇怪,明明护士小姐说你很健康,但就是不醒,睡了两天,跟个木头似的。要不是你刚才回我,我还真以为你是假人。哦,对了,我叫贝瑟尔,你肯定听过这个名字不会吧,你不会没听过吧?不认识吗?好吧我以为我人气真的有那么高的。”
修斯觉得这个叫贝瑟尔的男孩过于聒噪,下床打算出去。
“欸,你要去哪儿?等下,你现在身体应该很虚弱” 话还没说完,修斯就又倒在了地上。
“啊,完了,不会又晕过去了吧。”
“没晕,扶我起来。” 倒在地上与地板零距离接触的修斯闷闷的开口道。
“额,好哦。” 红发男孩扶起了修斯,“嘿,还蛮轻的,你平时没吃饭吗?”
“先带我去一下厕所”
贝瑟尔点点头。
“好哦,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啥啊?”
“修斯”
“欸?修斯吗?感觉有点耳熟,好名字!”
一路上贝瑟尔的嘴从未停过,直到他们进到了医院的公共厕所里边他也还是继续讲。
“这家医院的卫生搞得特别好,每次进来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异味,比其他医院好多了。”
“哦,是吗。” 他洗了把脸,让水滴滴落在自己的皮肤上,这让他感觉更加清醒。
嗯?
他稍微愣了一会。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修斯转头看向贝瑟尔。
“贝瑟尔啊,什么嘛,你果然认识我啊,果然我是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他眯起眼睛,自豪的抬起胸膛。
不对,不是因为这个。
修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漂亮脸蛋,没有淤青,没有创可贴。他到底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么干净的自己了。
他想起来了,他叫穆明哲。那修斯是
“喂,还好吗?”
他是修斯,但他却没有“修斯”的记忆,有的只有名为“穆明哲”的记忆。
而穆明哲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他的故事多么的可悲,他的这一生都是一场悲剧。甚至最后最后
最后是怎么死的?
欸?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的人际关系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他会可悲?
这些记忆开始模糊起来,它们渐渐的从影像变成一张张图像,又开始随意扭曲,到最后成了一段段冰冷的文字。
就是这些简短的文字,成为了他唯一留有的“故事”。
“我是修斯…”
“啊?怎么了,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红发少年关心道。
“我是修斯。” 同时我也是…穆明哲。
我穿书了,穿到了一本三流网文中。
就是很典型的三流网文,战力崩坏,主角后宫开不停,文笔差到令人脑麻,还打着克苏鲁神话的标签乱写设定。
而且它就写了两百章就太监了。实属纯纯飞舞。
“现在几年几月几号几点几分?” 我问他。
贝瑟尔低头看了一眼钟表:“公元二零年一月二十号九点…刚好十三分了。”
那也就是距离“修斯”的死亡时间还有…七分钟。
“我要去一个地方…” 我随便擦干脸上的水渍就走。
“你要去哪里?你身体现在很虚弱哦。” 贝瑟尔不解的看着忽然变了个人的我。
“去看一场大戏,要一起吗?” 我回头看他。
虽然不知道此刻我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但从他的反应就可以看出。那一定非常的恐怖,冷漠到令人胆寒。
我想此时的医院楼下应该有个疯子喝下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液体,随后变成怪物在医院里疯狂搞破坏。
不久后响起的尖叫声验证了我的想法。
果然是这样。
修斯就死在那个怪物的手下,而主角在这个时候就会登场救下贝瑟尔。
不过主角是谁来着?这不重要,反正之后就能见到了。
最理智的选择应该是躲起来,等待主角的出现,规避死亡fg,但是…
这样子的话故事就不刺激了。
本身就是类似恐怖小说的世界观架构,如果不去享受带来的刺激,我就不配做一个合格的“读者”就更应该享受这份恐惧带来的刺激不是吗?
在七分钟倒计时的紧迫压力下。
我拿起医院的拖把,将其掰断,得到了可以稍微防身用的尖锐的棍子。
“什么也别问,听我的,现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这样你就不会死。” 我也不等贝瑟尔有什么反应,就冲出了厕所,和怪物直接撞上。
在我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的身体就先动了起来。
怪物迅速接近,我稳住呼吸,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当怪物几乎要贴到我身上时,我快速侧步,避开了它的冲撞,同时用拖把尖刺的那端狠狠地戳向它的身上。
“哈哈” 停下动作后,我和贝瑟尔才看清怪物的面貌。
它的外表散发着恶臭和腐烂的气味。它的身躯庞大而肥胖,有着扭曲的形状,高约22米。它的皮肤呈暗绿色,充满疣状肉瘤、坑洞和褶皱,看上去像是一堆腐烂的肉块凝结而成。
头部狰狞可怖,口鼻部位扭曲畸形,口中满是尖锐的黄色獠牙,散发出腥臭味。它的眼睛红色且凶恶,仿佛是从恶魔的深渊中凝视出来。
四肢粗壮扭曲,像是由病态的肌肉和扭曲的骨骼构成,趾爪上有黏液滴落,每一步行走都伴随着一声恶心的湿润噪音。它的背部覆盖着鳞片状的肉片,每块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腐臭味道,仿佛是被腐化的生物组成的拼图。它身上的一些肉瘤似乎能够移动,它们会发出噗噗的声响,好像在蠕动着。
我看着这一景象不禁感叹:
这都可以算是小boss了吧,单论恶心程度的话。
这就是吞下邪魔之祖的“污水”,化身为可憎之物的疯狂邪教徒。
之前刺进他体内的木棍似乎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我就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贝瑟尔拉着我回头就跑,而那憎恨之物也不断的在追赶。
怎么又是要跑。
欸?我为什么要说又。
我们在匆忙中穿越医院的走廊,尖叫声在耳边响起,整个医院似乎都陷入了混乱。
在逃离怪物的追击过程中,贝瑟尔不慎摔倒在地。我回头转望,他艰难地试图重新站起来,但脚踝似乎扭到了。
我心中涌起一股担忧,不禁停下脚步,犹豫是否要去帮助他。
“哈哈” 我忍不住的从容的笑出了声。
我其实也不明白,但
为什么我需要跑,我为什么要犹豫。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如果现在被杀死,那也只是再死一次而已。我或许是在笑自己,为什么要顾虑。
那么
答案就已经摆在了我的眼前。
我走上前,张开双臂,打算迎接那超乎常理的,最刺激感官的拥抱。
在面对生死的那一刻,总是会出现那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现象,而我会称它为“奇迹”。
空间忽然变得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