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妈妈啊。
斯诺呼吸一滞,心中拿自己和野猪的战力一比,结果十分明了,如果他此刻去尝试攻击凛绮,恐怕死得会比这头野猪还要快。
电石光火之间,他就下定决心,采用另一个计划。
他趁着凛绮翻看野猪的时候,往前挪了挪,往他之前就已经注意到,原先准备拿来攻击凛绮的锋利石头上猛地一磕。
痛,剧烈的痛感。
肌肤被割破的一刹那只有火辣辣的感觉,几秒后痛感后知后觉地传递上来,如同火烧般瞬间席卷知觉。
斯诺狠狠咬住牙,只觉得一瞬间痛到手脚麻木,冷汗一下冒了出来。
他从小生长在宫廷,但宫廷内的阴谋,像古旧房间里的灰尘,不起眼且悄无声息。他被暗杀过几次,但他都凭借自己的心机,不留痕迹地躲过了。
他几乎从没有见过血,他讨厌痛觉,偏偏痛觉敏锐得过分。
但现在没有办法了。为了能活下来,他拼了。
弄伤自己来博得同情,原本并不是最优选,一旦受伤,就连最后一点挣扎的可能性都没有了。但刚才看到这个女人的战斗力后,他就改变了主意。
就算是偷袭,他也绝无逃生的可能。
令人绝望,他活下来的唯一可能,就是这个女人的怜悯了。
斯诺在凛绮回过头时,一下倒了下来,装晕。
首要目标是能保住命,这全都在这个女人的一念之间。
如果能活下来,他要争取这个女人。
她很强。
野猪在她面前,就像一只小蚂蚁一样,被轻松碾死,森林这样充满野生兽类的危险地方,是她长期盘旋的据点。
他讨厌她,他不喜欢没法把握的存在。
但是不得不承认,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和她在一起就代表安全。如果能和她待在一起,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适时地晕倒,被凛绮戳了两下,又适时地醒过来。
能够感觉到,刚才在她晕倒时,这个女人蹲在他身边,沉默地注视令人不安,要依斯诺自己来判断,他活下来的概率不大。
实力悬殊的时候,他能够当作武器的,就只有自己本身了,然而他身上就只剩下这么点有价值的东西,这人也视若无睹。
斯诺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
他表演出惊慌的模样,楚楚可怜地哭求,事实上内心已经一片麻木。
支撑着他表演下去的,就是那一点顽强的求生欲望,他真的不想死,哪怕已经到最后,他还是想挣扎。
结果没想到,女人居然真的愿意放过他。
斯诺:……嗯?
他的眼泪还挂在眼睫上,要落没落,眼泪氤氲得视线都一片模糊,对面半蹲着的女人的面容也看不清楚,只听见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