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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任务时,裴年本能地察觉到,尊枭情绪有些不对劲。
他停下脚步,指着糖人摊子上的一只兔子问老板,“师傅,一只糖人几钱?”
老板低着头数铜板,闻言抬头打量他一眼,从做工考究的衣料看到光滑修长的手指。
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他谄媚地笑着,把价钱翻了几番,比了比手势。
“五个铜板?”
裴年有些惊讶,刷新了对集市低物价的认知。他想到某个人,作为裴的首领,究竟买了些什么要倒欠肾楼四个月工资。
犹疑地伸手入袖中,转头看尊枭。
同僚侧对着他,抱着佩剑吊儿郎当地靠着树,伸直的那条腿实在长得引人注目。
确实不对劲。
两人相距不过数步,此地人也不多,环境不算嘈杂。按他的音量,尊枭明显听见了才对。
寻常时候,尊枭早该乐颠颠跑过来付账了,现在却雷打不动地待在原地,跟谁较劲似的。
一路上,尊枭都没主动同他说过一句话,气氛十分僵持。
这可不好。
他和尊枭从前关系很差,可以说是针锋相对,却常常被抽到一起做任务。后来两人关系好转些,效率比之以前可高了好几倍。
这人现在带着情绪出任务,说不定要耽搁回肾楼吃点心的时辰。
裴年掏出一锭银子,“要这只兔子,劳烦您了。”
老板接过银子,把兔子糖人递过去,笑眯眯地给他数铜板找零。
裴年再次转过头,看尊枭的方向。
他稍微站直了些,旁边站着个不过肩的姑娘,姑娘看他得仰着头。但人家似乎乐在其中,清丽的脸上言笑晏晏。
……
裴年凝神,将尊枭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陈旧拉丝的发带,磨损严重的鞋后跟……这种也有人喜欢?
若不是肾楼统一分发制服,裴年怀疑他披块布褂子就敢出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