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帐本,就是祁秋年给苏寻安的诚意,苏寻安看过之后,又埋了回去。
但苏寻安这会儿可不敢暴露给仇恩,甚至一句话便稳住了仇恩。
他隻跟仇恩说来,那棵树,从一直从他们住进来就一直在那里,也无人动过,他瞧着好看,也不准备把它挖掉。
那仇恩自然就相信,那证据就还在树下埋着呢。
晏云澈对这件事情一知半解,隻从苏寻安心里读到一些信息。
这倒是有趣了,他在祁秋年这里读不到的信息,到了苏寻安那边,居然能读出一部分了。
不过他也没戳穿,毕竟是这苏寻安也是个苦命人,他和祁秋年都与晏云耀有仇罢了,如今也只是多了个仇恩。
他道:“这次你要同傅大人一同前往建渝州府,或许可以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那位仇恩,仇恩若是真的与当年那桩贪污案有关,是那起贪污案的受害者,那他就是人证,说不定会去找傅正卿申冤。”
要说这朝堂上,涉及到皇子的案件,其他的大官未必敢受理,但是傅正卿就不一定了。
他是陛下的心腹纯臣,人品自然也没有问题的。
且此次贪污案牵连甚广,在仇恩能拿出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傅正卿肯定会秉公处理。
而那个仇恩,与其找祁秋年这个没有实权的侯爷,还不如一步到位。
苏寻安也是这个意思,“也是巧了,我约了他一同学习侯爷先前刊印的诗集,就在今夜,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将消息透露给他。”
祁秋年点点头,“不过你也要小心,那仇恩背负血海深仇,能耐心地在你身边潜伏这么久,心思定然不可小觑,别掉以轻心,让他发现端倪。”
虽然他们是在帮他,但打草惊蛇,万一又把人给吓走了,到时候又是一场麻烦事儿。
苏寻安自然知晓,他也不是个蠢人。
“我只需要说建渝州府又再次发生了水患,我要回去处理水稻的后续,而傅正卿大人则是去负责修补水利的。”
至于贪不贪污案的,那就不必说出口了。
这事情,也不该是他这个小侯爷的幕僚会透露给一个外人知道的消息。
话说一半,聪明人自然就会理解。
几人又再商量了一下细节。
祁秋年:“这次你去建渝州府,还是将电报机给带上吧,万一有紧急情况,你也好通知我,记住还是每晚亥时,若无事,就是三天一通平安信。”
能直接将电报机这种令人惊骇的东西在佛子面前说出来,苏寻安看了看祁秋年,又看了看佛子。
心里咯噔一声,某些事情拨云见日,旋即他又在心里笑出了声儿。
这天底下,恐怕没有谁的胆子能比得上祁秋年了,居然连佛子都敢爱慕。
看如今这情况,这佛子也未必守住了初心。
不过,他也叹息,祁秋年这条路,肯定走得会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