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个字,她咬的特别重。
这两个字对于裴星铭来说却无比挺刺耳,脾气也跟着上来了,没好气地冲着司徒朝暮的后背喊了声:“你他妈又发什么神经呢?”
司徒朝暮就没搭理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他们几个平时都会在教学区门口集合,司徒朝暮站在教学区门口等了两三分钟,闻铃牵着周唯月的手出现了。
“今天上午怎么样?”司徒朝暮牵住了周唯月的另外一只手,温柔又关切地询问,“班里有人欺负你么?”
十五班里面有俩男生是五头牛村的,经常捉弄周唯月。
周唯月摇了摇脑袋,乖乖巧巧地回答:“没有。”随后她转着脑袋四周找了一圈,没看到想见的人,疑惑又失落,“裴星铭呢?他怎么没有来?他不吃饭了么?”
闻铃也奇怪:“就是,那家伙死哪去了?”
司徒朝暮哂笑一声:“跟柏梦菲吃饭去了。”
闻铃的脸色也瞬间变得不好看了,狠狠地唾骂:“这个傻x!渣男!呸!”
周唯月却不高兴地扳起了脸,认真又严肃地说:“闻铃,你不可以骂人,骂人不是好孩子。”
闻铃气馁地叹了口气:“好好好,不骂了,也别管裴星铭了,咱们吃饭去。”
司徒朝暮也说:“就是,吃饭去,别管裴星铭了,饿死了要。”
随后她们俩就一左一右地牵着周唯月的手,带着她去了食堂。
吃饭的时候,闻铃突然问了司徒朝暮一句:“听说你们班来新人了?好像还挺帅的。”
司徒朝暮惊讶:“消息传得这么快?你们班都知道了?”
闻铃:“跑操的时候看到了。”
司徒朝暮了然:“怪不得。”
闻铃:“他还挺有气质的,鹤立鸡群的感觉。”
司徒朝暮:“人家可是习武之人,能没气质么?”
闻铃一愣:“习武之人?”
司徒朝暮用力点头:“对!练家子!”然后又眉飞色舞地把自己曾经对裴星铭讲过的那段充满了夸张修辞的故事又重新给闻铃讲了一遍,听的闻铃目瞪口呆:“还背刀呢,这是一位大侠啊。”
司徒朝暮:“所以他的脾气很古怪。”
闻铃:“有多古怪?”
司徒朝暮:“不知好歹,善解人意。”
闻铃有点儿懵了:“你是褒奖他呢,还是贬低他呢?”
司徒朝暮实话实说:“半抑半扬吧,不过他那人确实没那么多事儿,裴星铭针对他他也不计较。”
闻铃没好气:“裴星铭有病吧?人家才刚来第一天,干嘛针对人家?”
司徒朝暮无奈地耸了耸肩:“他不就那样么?一直觉得自己牛逼哄哄,是七中老大,结果现在来了一个比他还牛的,他就不服气了呗。”
闻铃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裴星铭这个人,脑子里真的跟进了水一样,傻缺智障一个。”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一直在乖乖吃饭的周唯月突然抬起了脑袋,再度严肃地对她说:“闻铃,你不可以骂人,骂人不是好孩子。”
“嘿!你怎么老逮着我自己一个人说啊?”闻铃不服气极了,伸手指着司徒朝暮:“她骂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司徒朝暮斩钉截铁,不假思索:“我没骂人,尤其没骂裴星铭。”
闻铃:“……”
仔细一想,她好像还真没有,她每次都是只把话说一半,剩下的一半骂人之言是由自己完成的。
好一个奸诈狡猾的司徒!
室外的气温炎热,三人吃完饭后就回了教室。司徒朝暮先趴在课桌上小憩了一会儿,放在课桌里面的小闹钟一响,她就立即睁开了眼睛,开始午自习。
开学第一天虽不算得上是风平浪静,但瑕不掩瑜,总体来说还算是一帆风顺的,接下来的两周时间也是如此。
对于一门心思冲刺高考的人来说,日子越平静,生活就越幸福,而且,身为班长,她也有义务为想要博一份好前程的同学们营造、维持一个安静的学习氛围。
起初,司徒朝暮是真的挺担心以裴星铭为首的那群人会闹出来乱子,影响班级内部和谐,但好在宋熙临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答应了她不跟裴星铭计较,还真的一次都没跟他计较过,无论裴星铭怎么挑衅、针对他。
时间一长,司徒朝暮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总觉得自己是在占宋熙临的便宜,于是她就想着干点儿什么事报答他一下,结果谁曾想啊,竟然弄巧成拙了……
◎“这是,怀上了?卧槽,班长你牛啊!”◎
下午第一节 大自习五点半下课,五点二十左右,高三教学内如教堂般圣洁安静,所有学生都在班内上自习,放眼望去,整整五层教学楼上,唯独二楼男厕所门口的走廊上站着一位身穿夏季校服扎高马尾辫的女生,手里还捧着一包刚刚开了封的卫生抽纸。
不消多时,宋熙临捂着肚子从男厕所里面走出来了,步履虚弱,面色苍白,神色虚弱,萎靡不振。
司徒朝暮立即抱着抽纸迎了上去,愧疚、担心又焦急地询问:“你现在好点了么?”
宋熙临用力地咬了咬牙,一双颜色本就浅淡的薄唇几乎已经变成了透明色的:“以后,再也不要给我买东西了。”
在傍晚的金色夕阳的照耀下,他的额头和鬓角处还闪烁着晶莹的细小汗珠。
但司徒朝暮心里清楚,他一定不是被热出来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