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临:【我去接你。】
司徒朝暮:【那倒不必】、【你给我说在哪儿】、【我自己可以去】
宋熙临:【你去不了。】
司徒朝暮:【?】
宋熙临没再多言,只给她发来了一条定位。
司徒朝暮点开看了看,震惊地发现目的地竟然比东四环还要偏东五十公里,在直辖县周边的某座山里!
她目瞪口呆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五秒钟,一脸懵逼地打字:【你】、【不会是】、【想】、【拐卖我吧?】
宋熙临用词平和:【放心,我从不做亏本买卖。】
司徒朝暮:【……………………】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
真不愧是豪门大少爷,说话就是有“水平”。
司徒朝暮也是真的不理解了:
【为什么】
【要去】
【那么远的地方?】
宋熙临:【方便说话。】
到底什么话非要跑去山里说啊?
司徒朝暮百思不得其解,也是真的不想跑那么远:【不能找个】、【近一点的】、
然而她的第三条消息还没打完,宋熙临的回复就发了过来:【你想知道的,我也会如数告知。】
司徒朝暮正在打字的手猛然一顿,盯着屏幕犹豫了几秒钟后,将对话框中已经编辑好的文字全部删除了,复又打了个:【好。】
第二天早上九点,她如约准时地来到了自家小区的大门口。
路边停着一辆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黑色大众轿车,就连车牌号都是平平无奇的字母加数字,然而旁边儿那辆白色的宝马车却小心翼翼地绕开了这辆车,恨不得离它八丈远,生怕蹭到它。
随即司徒朝暮又仔细地瞧了瞧那辆黑色大众,车标下面带字母,可以硬刚奔驰和路虎——一辆顶配辉腾,价格至少二百万。
啧,这泼天的富贵。
也只有那种钱多到烧手的大户人家,才会选择花二百多万买一辆大众,因为他们不需要把钱花在刀刃上。
在司徒朝暮有限的人脉中,如此富有的人物仅有一位……临街这边的车窗忽然降了下来,坐于其中的人果然是宋公子。
他所坐的也必定是轿车后排、副驾驶后方的那个位置,因为他毋需凡事亲力亲为,一定会有专属的司机为他效劳。
司徒朝暮朝着那辆黑色辉腾走过去的同时,不禁在心中感慨了一句:这兄弟俩,一个浪迹江湖,一个锦衣玉食,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她直接绕到了车的另外一边,拉开了车门。
宋熙临身穿干净整洁的白衬衫和浅蓝色牛仔裤,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了领口最上方一颗;牛仔裤熨烫平整,质地高档,不带一丝褶皱;脚上踩着的一双白色运动鞋也是整洁如新,一尘不染;浑身上下唯一的配饰是他修长白皙的左手手腕上戴着的那一块银色的腕表,是百达斐丽。
他的整体穿搭相当简洁,却处处彰显着上流社会的优雅与矜贵。
车厢内还洋溢着一股淡雅又高级的香味。
上车之前,司徒朝暮先礼貌地询问了一声:“我可以上去么?”
宋熙临看了看她身上穿着的那套随意到家的小碎花睡衣,相当违心回了句:“当然。”
司徒朝暮弯腰钻进了车里。
宋熙临在这时才注意到了她脚上穿着的鞋,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的双脚看了一会儿,忍无可忍地说了声:“你竟然穿了一双拖鞋?”
从他懂事开始,就没人敢穿拖鞋上他的车,更何况还是光着脚丫穿拖鞋。
“哇塞,你还嫌弃我呢?”司徒朝暮反而感觉宋熙临这人简直不可理喻,直接抬起了一条腿,指着自己脚上挂着的那一只带有五颜六色卡通扣的白色洞洞鞋说:“我这鞋,既不臭也不脏,怎么就配不上你的车了?你要带我去的是什么高级地段么?我还要隆重打扮一番?再说了,咱们俩本来就不熟,我今天能来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宋熙临哑口无言,从没见过这么野蛮的人,但又不得不耐着脾气出言提醒她:“今天去的地方远,还要走一段山路。”
司徒朝暮偏就是看不惯他这幅死高贵的样子,一边在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你要是跟你哥过得是一种日子,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多有钱人的高贵讲究;一边冷着脸说:“我这拖鞋上刀山都没问题。”
宋熙临无话可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言简意赅地对着司机说了两个字:“开车。”
司机不敢耽搁,立即启动了车辆,却在心中叹了口气:少爷有些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今天过后,车内套饰肯定又要重新换一遍。
车身开动后,就没人再说话了。
司徒朝暮双臂抱怀,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这边的车窗,只留给宋熙临一个高傲的侧脸;宋熙临也是微微侧着头,抿着薄唇,面色冷寂地看向窗外。
车内的气氛安静极了,空调口徐徐不断地往外吹着冷风,将本就不怎么热络的空气吹的越发冷清。
车外温度炽热,烈阳高照,光线明亮,高楼大厦不断朝后闪退,繁华的市区逐渐被甩在了后方。
到了东四环收费站,宋熙临朝着司徒朝暮那边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她竟然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纤瘦的身体微微蜷缩着,双臂紧紧地抱在怀中,就连双脚都缠到一起去了。
“毯子给我。”宋熙临皱着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轻声对司机道,“再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