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押韵上了?
“那你倒是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嘛!”司徒朝暮理直气壮,“我又没谈过恋爱,我怎么知道他可能会对我提出一些什么要求?”
裴星铭就没见过这么不开窍的人,但与此同时吧,他的内心深处又莫名其妙地多出了几分慰藉: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他妹一颗聪明的小脑袋瓜,却没给她安装感情雷达。
男女之事,还得看他。
裴星铭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引导:“你自己动脑子想想啊,你之前拒绝了他什么?”
司徒朝暮想了想,试着回答:“陪他回老家?”
裴星铭:“对啊!”
司徒朝暮歪着脑袋,又认真地想了一下:“可是我都拒绝他了呀,他还能再问一遍么?要是换做我的话,我肯定不会再问第二遍了,都被拒过一次了,再问多没面子呀。”
真他妈烂泥扶不上墙啊!
裴星铭气不打一出来:“所以你活该单身!”
司徒朝暮:“……”
裴星铭也懒得再跟她解释那么多了,再度严肃叮嘱:“记好了啊,无论他再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能立即答应。”
这……司徒朝暮纠结地咬住了下唇,片刻后,十分为难地回了句:“但、但其实吧,我挺想跟他回去的……”
裴星铭简直要吐血,绝望得很:“我没说不让你答应呀,我说的是不要立即答应,先拒绝两次,第三次再答应!”
司徒朝暮大为不解:“为什么呀?”
裴星铭:“没有为什么!事不过三!”又给她举了个鲜明的例子,“古代皇帝登基之前还得先拒绝两次再答应呢,这叫以退为进!”
“哦,好吧……”其实司徒朝暮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非要拒绝两次,但感觉裴星铭好像真的要被气死了,所以她就没好意思再继续往下问,不然显得自己也太蠢笨了。
但是在挂了电话之后,她就打开了手机百科,搜索查询:古代皇帝登基之前为什么要先拒绝两次。查着查着,又想到了一个更严肃的问题:那以后,他要是想拉我的手呢?想亲我呢?我也要先拒绝两次么?
顾晚风接到裴星铭电话的时候,还尚未过秦岭,正停车在长安高速服务区。
夜空下起了噼里啪啦的春雨,滴滴答答地敲响了车窗。
他身上穿着黑色冲锋衣和牛仔裤,眉宇疲倦,风尘仆仆,却不打算去找住宿,想节约时间直接在车里休息一会儿,等雨一停就出发,早去早回。
谁知才刚刚闭上眼睛,手机却突然响了。
顾晚风也实在是懒得将手机从支架上拿起来了,略一探身,直接点击了接听,继而又重新躺回了半放倒的座椅上,单臂枕在脑后,困倦感十足的嗓音微微透露出了些许沙哑:“怎么了?”
“你还睡得着呢?”裴星铭粗糙的大嗓门瞬间响彻车厢,“没看到朋友圈么?”
他的语气中,透露着难言的焦急和严峻。
顾晚风蹙眉,稍微坐直了身体,一边从支架上拿手机,一边奇怪询问:“谁发朋友圈了?”
裴星铭无奈叹气,恨铁不成钢地回复:“还能有谁啊!我妹呗!”
顾晚风眸光一凝,迅速打开了司徒朝暮的朋友圈,看到她十分钟前刚分享出来那张照片之后,瞬间清醒,嗓音中的困倦与慵懒一扫而空,声色沉冷:“这男的是谁?”
裴星铭却没回答这个问题,故意钓他的胃口:“你不知道么?你竟然不认识他?”
顾晚风冷漠而不屑:“我凭什么要认识他?”
裴星铭:“……”哥们儿真是,一如既往的拽啊。
“啊,那什么,你不认识也正常。”裴星铭不慌不忙地说,“他是网红,颜值博主,粉丝群体百分之八十都是女的,剩下百分之二十是零,你不认识他说明你性取向正常。”
这都什么跟什么?
顾晚风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朝暮为什么会在朋友圈里面发他?”
裴星铭“哎呦”了一声:“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呀?因为我妹粉他呗,刚巧我俩今晚去参加了一场派对,这家伙竟然还是乐队主唱,唱歌的时候贼帅贼酷,给我妹激动坏了,想跟人家合照吧还不好意思,扭扭捏捏让我去找人家,帮她问问能不能合照?结果人家还怪大方的,同意跟我妹合照了,完事儿还问我妹要联系方式呢。”
顾晚风的呼吸一滞,紧张追问:“她给了?”
裴星铭:“这我就不知道了,人家单独聊的,聊了可长时间了。我就是觉得不太对劲儿才给你打电话的,毕竟你才是我兄弟,这种不利于你的情况我不能视而不见啊,再说了,你现在人又不在东辅,确实容易被趁虚而入,但是你放心啊,有哥在呢,哥一定会帮你把好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时间要是太长我可没把握啊,感情这事不好说,有人白首如新,有人一见如故,你要是不早点回来,下次看到的可不就是朋友圈了,可能是结婚请帖。”
顾晚风再度深吸一口气,行动迅速地调整座椅的同时嗓音沉沉、一字一顿开口:“我现在就回。”
裴星铭:“哎呦这大晚上的,开夜车多危险啊?不差这一晚上……哎,但是也不好说,说不定等你明天早上再回来的时候人家俩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顾晚风:“……”
裴星铭:“嘿嘿,哥跟你开玩笑呢,抓紧点儿时间啊,主动点,一家有女百家求,你要不主动点的话就被别人抢走了。”
◎“小风哥哥,你好像很热呀。”◎
凌晨两点多, 司徒朝暮睡得正香,枕畔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如同钢筋铁骨打造的魔爪一般,残忍而强悍地将她从深沉的梦乡抓回了现实。
绝望又痛苦地睁开眼睛之后, 司徒朝暮咬牙切齿地抓起了手机, 内心的怒气如同弹夹爆满的机关枪一般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她看清楚来电显示的那一刻, 愤怒的机关枪瞬间哑了火。
迷茫地呆愣了两秒钟之后,司徒朝暮才点击了接听, 开口时,嗓音还沙沙哑哑的,残留的困意昂然:“喂?你怎么了?”
然而对方却没有立即说话, 奇怪地沉默着, 不知是紧张还是怎的。
惴惴不安地吸了一口气之后, 他才开了口, 声色低沉而忐忑:“你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