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听了柳不花的话,原本就像是充满了血液的红目瞬时瞪得更大了,望向柳不花的视线怨毒阴鸷,大张着满是利齿的嘴巴,双手做爪状就要朝柳不花袭来。
可是瞧见女鬼这副姿态的柳不花动作比它更快,立马就抬手给了它一耳光,威胁道:“你表情正常点,这样不好看,我对不美的人可是会心狠手辣的!”
因此下一秒,女鬼的头就从本就头颈分离的脖子坠落,掉到了地上不说,还咕噜噜地滚了两圈。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瞧见这一幕柳不花又露出歉意的表情,叠声和女鬼道歉,“是不是我力气太大了把你头弄掉了?”
他还打开车门,小跑着出去给女鬼捡头。
捡回来后就捧着那颗脑袋往无头尸体的脖颈上重重一怼。
只是位置没怼对,于是女鬼的头又掉地上了。
“你这头放不稳啊。”柳不花很是苦恼,他对女鬼怒视他的森然目光视而不见,反而还眸光亮起,像是想到了什么好方法似的,“你等一下!我车上还有好像还有之前去幼儿园陪阿戟玩亲人手工游戏时买的胶水,我给你整点过来把头粘好。”
说完柳不花就往后备箱走去,想给女鬼拿胶水。
而女鬼却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了,转身就要走,可能是想先离开这里,后面再想别的方法恐吓谢印雪和柳不花,弄死他们俩。
“诶,美女,你别走啊。”
孰料还没走几步,柳不花就一把扣住了它的胳膊,语重心长的劝道:“天已经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半夜走在这里很危险的,去我家住一晚吧。”
女鬼:“……”
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女鬼听到这里,原先背对着柳不花的脑袋直接扭了一百八十度,朝他厉喝,出口的声音却又男又女:“我不是女的!”
柳不花却不管那么多,他不屑嘁道:“管那么干嘛,是鬼就行了。”
“哈哈,进来吧你!”
说罢,柳不花大笑着一手揪头,一手扯领,将拦路鬼连头带身体一起扔进了后备箱,并用符纸贴在车尾,防止它逃走。
坐在后座看完了全程的谢印雪眼眸弯弯,笑着问他道:“不花,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太开心了!我们赶紧回家继续开心。”
柳不花重新发动他的车,十分钟不到就赶回了明月崖,还没进大院就扯着嗓子开始叫人:“阿戟!”
“阿戟——!”
“你睡了吗?”
柳不花没得到任何回应也没停下脚步,径直冲进谢印雪小徒弟沈秋戟的房间,把他从地铺里直接揪了起来:“别睡了,快起来!”
沈秋戟揉着眼睛,语气不善地骂道:“搞毛线啊?我明天还要上课呢。”
“小问题,我明天帮你和老师请假就是了。”柳不花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你长这么大了都还没见过鬼,而今晚我和你师父好不容易捉来一只,可能明天白天就溜走了,也可能下半夜就会被明月崖的阳气给烧死,所以你今晚必须得去看看!”
沈秋戟:“……”
什么叫长这么大了都还没见过鬼?他才尼玛六岁!听听柳不花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作者有话说:
柳不花:现在天黑了,路上可能有坏人出没,美女,跟我们回家吧,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鬼:?
小彩蛋:穷沈睡不起床每天只能打地铺,啊哈哈。
只可惜年仅六岁的沈秋戟细胳膊细腿,在柳不花面前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被他揪着睡衣领子就提到谢印雪的面前了。
沈秋戟垮着脸,抿唇走到谢印雪面前低头揖手,规矩恭敬地给他行礼:“师父。”
谢印雪对这个年纪的小孩最没抵抗力,看到就想捏两把,这或许是因为他这辈子注定孑然一身,无亲无友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从小缠绵于病榻,见了这个年纪如同初升朝日般生机勃勃的孩子,心中便起艳羡的源由。
不过谢印雪清楚自己这小徒弟脾性颇冷,不喜旁人触碰。
所以他只是蹲下替沈秋戟整了整被柳不花扯乱的衣领,而后温声道:“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身体不舒服吗?明日给你请假吧。”
别的小孩听见这种事不知道要多高兴,可沈秋戟不仅没半点开心,还打起了警惕,拒绝道:“不,我想上课。”
谢印雪轻叹一声:“不,你明天可能上不了课。”
沈秋戟:“?”
沈秋戟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谢印雪拉着他的手臂,将沈秋戟带到柳不花那辆兰博基尼的后备箱:“来,见见师父和你柳大哥带回来的鬼吧。”
柳不花应声将车后备箱打开。
被他捉进后备箱的那只恶鬼没了束缚,终于得见天日,却依然蜷在后备箱深处不敢出来,还把自己的头得抱紧了,仿佛多接触一秒后备箱外头的空气它都会再死一次似的。
谢印雪、沈秋戟、柳不花站在外面围观它,颇有种见它最后一面的意思。
但实际上也的确如此,明月崖这边有谢印雪一门历代祖师的尸骨镇压,就连他师父陈玉清也是葬在这里,所以万邪不侵,在这的确难见邪祟,普通小鬼到了这立马就会魂消魄散,这后备箱的拦路鬼能坚持这么久,可见邪性不小。然而在这个地方,若非千年煞鬼,否则都只能像鱼肉一样任柳不花宰割——都无须谢印雪出手。
“阿戟,你命格特殊,魍魉远避,万邪不侵,这辈子恐怕都难以撞上什么邪祟,这是好事。”谢印雪拍着沈秋戟的肩膀,如同每一位良师般语重心长、谆谆教诲道,“但你也知道,事有万一,师父不能因为你难以撞邪,就不教你自保之法,只是其他玄法太过高深,你天资有限,教了也未必能学会,所以今晚,师父只教你一招。”
沈秋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