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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璨微愣了下,随后妥协地笑着点头,上前在她脸侧轻吻,拿了自己那张房卡之后转身出了大堂,什么也没说。
刘自颖和热情的工作人员一起拿上行李去了房间,她简短谢别那位态度亲和的女士之后关上门,长长呼了口气,走到床边放下背包,拿出充电器和转接头给手机充电。“滴嘟”一声,手机亮屏,闪出充电动效。刘自颖无聊地盯了一会儿,顺势躺倒在绵软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初到英国时,因为自卑,刘自颖一直不喜开口和陌生人说话,但如今的她已经是留过学的人,回国后也从没有懈怠英语的学习和使用,明明说得一口地道英式英语,却仍旧表现得畏首畏尾。
刘自颖想不通是什么阻隔了自己和他人,她也常有和陌生人挑起话题的渴望心情,然而准备好的话到了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心里免不了沮丧起来,甚至生出一丝埋怨——江元璨到底为什么要这么优秀?
她也知道很多时候自己其实在享受江元璨的照顾,是自己的不成熟和不独立才造成这样的结果,依赖心理过分严重到居然连找错误的时候都惯性想到江元璨,无论是好是坏,总之想要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
也许是因为心情低落,想着想着,居然又生出困意。刘自颖侧过身躺着,房间窗帘半开,明净玻璃外天空淀成钴蓝色,她痴痴望着,不自觉转起指间的圆环。
这枚戒指是两人还在伦敦念书的时候江元璨攒做兼职的工资给她买的。那段时间刘自颖下了课没事就跑去社区的咖啡店找头戴鸭舌帽、穿着棕色工作围裙的江元璨,然后点一杯加两倍糖的拿铁,坐在靠窗的角落做自己的事,不时抬头找江元璨的身影,被捉到就抿嘴笑。
现在回忆起来似乎还能清晰地闻到那股醇香苦涩的味道,刘自颖吸了吸鼻子,酒店房间淡雅的香氛味道涌入鼻腔,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刘自颖将手伸到半空中,戒指在顶灯的照耀下熠熠闪光。
咖啡店的店长很喜欢做事勤快高效的江元璨,连带着也十分欢迎她的小女朋友。临近年末,店里到处装点红绿相间的圣诞饰物,添置了不少灯带,客人们脸上也挂着愉悦的笑容,温馨又热闹。
刘自颖和江元璨应店长邀请,在咖啡店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个平安夜。傍晚时店里就聚集了不少同样被邀请来过节的人们,金色头发的格衫少女带了uno来玩,江元璨带着刘自颖边玩边教她对策,两人运气不错,互相配合着赢了几局。
也许是受了欢乐氛围的驱使,或是因为一波三折的最终胜利太让人喜悦,即使面前都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刘自颖还是不顾形象地笑到瘫在江元璨怀里颤抖不已。玩牌杀时间,一群人不停歇地洗牌出牌,墙上金边挂钟的指针很快就要旋至九点,音响切回圣诞主题音乐,店长在华丽活泼的曲目中举着酒杯感谢这一年帮助和陪伴自己的大家,分切火鸡和圣诞蛋糕。
就在众人齐唱圣诞颂歌、拉圣诞礼炮庆祝的时候,江元璨从口袋里掏出黑色的小盒子,在刘自颖发愣的眼神中打开,一枚低调简约的亮银色戒指出现在眼前,随后被缓缓套在她僵直的无名指上。
刘自颖好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眨着眼睛捂住嘴巴,眼泪立马掉出来落在手背上。周围早就注意到这一幕的人们立刻大声欢呼起来,带着了然的笑容纷纷送上祝福。刘自颖大哭着只知道对她们重复感谢的话,最后整个人扑到江元璨怀里不肯出来,惹得众人大声笑起来。
江元璨回来的时候看见刘自颖躺在床上睡得正酣,她无声弯起嘴角,迈步过去在床边缓缓蹲下身朝睡美人眼睑吹气。刘自颖的睫毛被气流吹拂得轻颤起来,随后,从那不再紧紧闭合的鸦色尾部,竟凝出颗晶莹透明的泪珠来。
江元璨不知道刘自颖是醒着还是睡着,总之她哭了,不知是为了谁?然而那泪如昙花一现,再没有第二颗顺着那道水痕接续下去。
僵着身体默看了好一会儿,腿和腰都有些酸了,江元璨干脆在床边跪下来,膝盖陷进厚实松软的地毯里,低下头去吻刘自颖的唇,她伸出舌头如猫儿饮水般将那略显干燥的唇面一点点润湿,随后钻进唇缝里轻舔齿列,想要唤醒她的爱人。
刘自颖尚在布满浓雾的密林中仓皇寻找出口,突然感到阵阵清风袭来面门,层叠白雾霎时四散无踪,自那端施施然走来一人,刘自颖定在原处等候片刻,明明离得很近了,却怎么也看不清她面孔。
“你希望她是谁?”此时脑海中突然有道声音作了提示。刘自颖低头沉思,心中那张脸越来越清晰,她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去,眼前正是静默不语的江元璨。
不知是感动,还是安心和失望,刘自颖顿时悲伤不已,整座森林应和般兀地落起大雨。密集的雨点却从四面八方朝刘自颖袭来,像拳头一样打在她身上。她忘记了哭泣,忘记了江元璨,忘记了所有无用的情绪,不停挥舞着手臂抵挡和反击。
可流水无形而多变,被她不安的躯干弹开之后一滴散作两滴,又立马灵活地聚拢到一起换个方向重新飞扑而来。刘自颖早已全身湿透,她慌不择路地举起手挡着脸迈步奔逃,被脚下盘绕交错的树根和灌木枝节绊得踉跄。不知跑了多久,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大喘着气回头望去,雨水竟在她身后聚成模糊人形,似乎在远远地望她。
这回刘自颖很快就认了出来——被抛弃在密林深处的人正是她自己。
刘自颖多少有感知到自己其实在做梦,因为唇上奇怪的感觉正将她的意识从怪诞的梦中一点点分离出来。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江元璨正在缠绵地吸吮她的唇瓣,刘自颖重了呼吸,抬手捧住江元璨的脸和她深吻,像在索取抑或寻找什么一样伸着舌头在她的口腔里弄。
江元璨还处在惊讶的情绪之中,又猝不及防被一把拉到床上,刘自颖压在她身上动情地吻她,喉间不断发出充满情欲的喘息和吟叫。江元璨听得耳热,有些无措地握住刘自颖扭动的腰试图安慰她躁动的情绪。
“做春梦了吗?”江元璨抢在唇舌短暂分离的间隙中问。
刘自颖顿了一下,却没回答她,只是直起身将黑色修身线衣脱了扔在边上,腹部光滑平坦,一双白皙乳肉跳出来,在江元璨发直的眼神里明晃晃地弹动。喉间滚了滚,她还是煞风景地说:“我们该出发去找周见麓她们了……”
刘自颖还是不理,一手将右边垂落下来的头发勾到耳后,俯下身捏着乳头喂到江元璨嘴边,这回江元璨没有扫兴,她立时昂头张嘴接了,像婴儿一般吸刘自颖的奶。
“啊……”奶尖和乳肉被湿滑的嘴唇含住轻吮,刘自颖难耐地叫了一声,两手撑着床坐在江元璨身上前后缓慢摆动着用已然变得鼓胀的屄肉磨她的小腹。“这边也要。”被含了好一会儿仍不满足,她将左边奶子从江元璨嘴里拿开,又急急换上右乳塞进去继续扭着腰臀,江元璨应接不暇,动作间竟显出一丝青涩。
“不然跟她们说延迟一点时间?”江元璨从刘自颖隐隐散发着香味的奶肉中间露出脸,嘴唇红彤彤,轻喘着征求她意见。
刘自颖闻声冷下脸,赌气地微嘟着唇轻轻扇了下她嘴侧,翻身下来背对着她穿衣服。江元璨心里一沉,后悔不已地坐起来蹭过去从背后抱住刘自颖。
“对不起老婆,我们回来再继续好不好?嗯?”
“……”刘自颖双唇紧闭,推开她将卡在胸上的衣摆拉下来整理好。
“宝宝,”江元璨越发软下声,伸手摸进去,托住刘自颖右胸放在掌心里煽情地揉搓,“是我笨,不该说这个扫兴,老婆打得好,再打重点消消气!”说着她就抓起刘自颖的手臂眼都不眨地往自己脸上甩,刘自颖赶忙施力刹住车,半侧过脸哀怨地斜她一眼。
“行了,不怪你,既然和人家约好了就快动身去吧。”
她站起来想去换鞋,回头却见江元璨还坐在床上仰着头巴巴地望她,刘自颖无奈释出个浅笑,弯腰在她刚才打过的地方亲了一口,江元璨这才满脸笑意地蹦起来,抱住她又猛亲了几口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