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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泽笑了,他越笑越往后仰,直到笑到五脏六腑都感到疼痛才肯罢休。他擦了擦眼角的泪,声音嘶哑,“范闲,你不恨我?”

范闲拉着李承泽不让他倒下,他看着李承泽有些崩裂的神情,还有泛红的眼眶,心下只余怜惜,“比起恨你,我更爱你。”

在爱的湖泊之上,恨意凝成密云,化作雨珠淅淅沥沥倾洒在湖中。在爱面前,恨就此泯灭。

亦如李承泽,亦如范闲。

亭外的雨应景地如瀑而下,雨点连成线,打在湖内的莲叶上,声声作响。

李承泽狠狠捶打着范闲,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发泄完一般,他泪眼婆娑,亭中满是压抑的哭声。此刻他不是石头,也不是锋刀,是被打湿的丁香,是被淹没的水仙。

待李承泽哭够了,范闲适时端上茶水为他润喉。李承泽有些难为情,垂着头不肯说话。范闲失笑,把沉重的话题转移,“你猜我为何不作登高,反写锦瑟?”

李承泽抬起头来,示意他说下去。范闲抓起李承泽的脚放在自己的腹前,用两边的衣服包裹住,只是他这身衣服布料不太柔软,惹得李承泽微微蹙眉。

“改天我托人送你几匹江南产的好布料,这衣服实在扎人。”

范闲咧嘴笑,应声道:“范某真是幸得殿下厚爱。”李承泽也不和范闲迂回,用柔嫩的脚心踹了踹范闲。

“殿下,登高这诗太沉太重。”作下就仿佛定了范闲一生的基调。他喃喃道:“百年多病、潦倒此生,我深有体会。”

李承泽陷入沉思,他死后并不知晓后续的事,只是听范闲苍然的腔调,他也共情了。沉默静静流动着,听不见声音。

他们争的从来不是输赢,是掌控自己人生的权利。李承泽输了,范闲也输了。

想到这,李承泽稍稍使力,把范闲踹个人仰马翻,在范闲吃痛的声音中,他俯身吻了上去,不含情欲,只盈盈一点。

“范闲,雨停了。”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