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长时间处于黑暗的人终于迎来一束阳光,可是那阳光只停留一瞬就?离开?了。
“我希望博小?姐能和阿珩保持距离。”
来宣战了?
博昭然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姚馨柔还在愤愤不平,“你们早就?分手了,五年前的事没?必要拖到现在吧?为了一只猫要争来争去,分手了就?得保持距离,更何况你和阿珩当时闹的并不是很愉快,就?凭你当时抛弃他,你以为阿珩要原谅你吗?”
“我们都要订婚了,你能不能识趣一些,离他远一点!”
“原谅?”博昭然觉得很可笑,怎么?反倒是她错了一样,来一个不认识的人就?要高高在上的批判她。
她无视姚馨柔的纠缠,忍着心底的燥意和极速跳动的心跳想要扯开?她的手,可姚馨柔还在像只苍蝇一样嗡嗡的说话,她忍无可忍。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甩开?姚馨柔后她大步搭乘电梯到一楼大厅,她心慌的厉害连开?车的力?气都没?有,环顾一圈后想去旁边的便利店买块巧克力?垫一下肚子,捱过那阵心悸的毛病后身旁突然出现一个不速之客。
秦知珩站在她身后冷不丁的出声,“来抓奸?脸白成这样?”
她顺着秦知珩的目光看到唐闻安和女?友有说有笑的在便利店买东西,隔着花掉的玻璃都能看到笑意。
“关你屁事。”她没?什么?好脸色给他,去便利店的想法也?被她否决,打?算直接回?律所。
心跳越来越快,她感觉脑袋都在充血,手脚都发软,狠狠闭了下眼才稳住脚步。这动作落在秦知珩的眼里像是捉奸被气的脸色泛白。
他皮笑肉不笑,“这不是给你提个醒,擦亮眼睛找人。”
一个两个的一早上对她指手画脚的,她脑子真?的快炸了,那憋了半天的气终于找到宣泄口,她觉得秦知珩和姚馨柔就?是克她的。
“秦知珩,我有和你熟到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的地步吗?唐闻安和他自己的女?朋友去个便利店用得着你这么?冷嘲热讽我吗?”
“你能不能管管你的人,不要随随便便在我面前发疯。搞得像是我欠你一样。”
秦知珩不过是想听她承认一句和唐闻安没?什么?关系,却换来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什么?他的人发疯?
“你吃枪/药了?”
博昭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纠缠,被折腾一早上直接破罐子破摔的想要打?个车走,手腕直接被拉住。
秦知珩眼神冰冷,“谁找你了?”
“说清楚。”他不放手,垂眼盯着她。
“有意思吗?从我回?来就?处处和我过不去?”又有一股难受劲上来了,她委屈的心里发闷,眼泪毫无预兆的掉落下来,“明明是你的错,怎么?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一样。”
“是我要你瞒我的吗?是我让你算计我的吗?你还不如一开?始就?坐实我对不起你这档子事好现在更有理有据的报复我,你现在算什么??昭告全天下我甩了你,我对不起你吗?”
“好聚好散不行吗?”
视线变得朦胧,博昭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本来就?饿的难受,还要被姚馨柔拖到天台说一大堆示威的话,她凭什么?啊。
秦知珩被这句好聚好散刺激的浑身发疼,他掐住她的手腕,抵在车上,压着火出声:“好聚好散?”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凭什么?好聚好散?”
室外天寒地冻,风吹在脸上很快就?吹干了眼泪,留在脸上皱的难受,行人匆匆忙忙的进去又离开?,医院门?口大吵大闹大哭大叫的太?多了,根本没?有人注意这个小?插曲。
当作局的人深陷泥潭,真?相一次次被血淋淋的揭开?,爱意变成尖锐的刃刀,一刀刀的凌迟两个人。
不作数的和好券,消失在雨幕里的飞机,一纸婚姻无效的协议,被抛弃的猫和他。
爱开?始捉迷藏。
一阵心悸还有汹涌而来的耳鸣彻底淹没?博昭然,她心跳急速加快,承受不住这种冰冷的逼问,浑身一个脱力?,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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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昭然像是做了一个很久的梦, 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手背有些刺痛,她一抬手, 牵动了输液管。
“嘶。”输液管的液体实在是有些凉,挪动?一下整个手背都疼。
她撑着身子起来, 看到前面休息区戴着眼镜的夏橙, 她喉咙有些干痒,闷咳了一声,“夏夏。”
夏橙立刻回神,拎着一个保温袋大步走过来,有条不紊的打开小桌板,满脸担忧, “好点了吗?”
她现在脑袋清醒了一点,抬头看了看还剩不多的葡萄糖,环顾四周一眼,只有夏橙一个人在, 她掩饰掉眼底的一丝落寞, 喝了两口水润了一下嗓子。
夏橙边给她拿餐具边絮絮叨叨,“你低血糖这么厉害也?不知道拿块糖备着,还好周瑜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过来一趟, 吓死我了。”
夏橙毕业后就全职写作了,时间比较充裕但?是过的昏天黑地的,还好周瑜也?经常上夜班,两个人的作息难得的吻合。
“你这快输完了,我去叫个护士。”夏橙风风火火的, 不过刹那就连背影也?看不见了。
她垂眸盯着碗里的白?粥,过了片刻, 眼泪毫无预兆的一滴一滴砸落在碗里,低血糖的心?悸早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惶然。
护士来的很快,看到她眼圈红红的下意识的以为是身体不舒服,拔针的动?作尽可能的轻柔,甚至一点液体都没带出来。护士把空掉的输液瓶收到托盘里,不忘嘱咐家属要看顾好患者。
已经立春了,天气在渐渐回暖,窗外高?大的树枝隐隐绰绰的好像还能看得到一点抽芽的绿色。
屋子里很静,安静的好像只剩下博昭然细而压抑的抽泣声,像断了线的珠子,像一汪不会枯竭的泉眼,灼伤的不止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