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见她畅通无阻地进了客栈大门。
……
老人家脸色顿时变了:“你不是说进不去吗!”说罢,便转身走了。
挑担的摸摸脑袋。
刚才明明进不去啊,好几个修士往外跑,还差点被撞飞了。
他试探着往前挪一步,伸手——
“嘭——!”
手结结实实撞在了禁制上。
“嘶……”他抱着拳头,龇牙咧嘴的。
奇了。
虞沛一进客栈,就有人看见她了。
是个个高身胖的男修,他指着二楼怒道:“虞道友,现在那邪祟已经抓到了,但你那同伴守着不让我们进去,怎么说!”
她顺着望向二楼。
烛玉守在走廊门口,好几个修士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偏偏没有人敢上前。再一细瞧,就发现了他们踌躇不前的原因——楼梯口那儿,横七竖八地昏了几个人,气息奄奄。
“怎么回事?”她问。
薛从煦出面道:“虞道友,先前被吓得发癔症的那店小二,今早清醒过来,说那天在左锻房间里亲眼看见了邪祟害人。”
虞沛跟着他的话往下问:“如何害的?”
“如虞道友你所说,那邪祟的确为灵修所变,而变成邪祟的灵修……”薛从煦移过视线,紧盯着走廊尽头的房间,“就是沈家的二公子,沈仲屿!”
虞沛面无表情:“薛道友,说话要论证据。”
“当然,我们也不会凭空污人清白。”薛从煦指着躲在桌后发抖的店小二,“不光他亲眼看见,我们还寻着了证物。”
他这么一说,虞沛便看见了店小二手旁的一块玉。
远远瞧着,跟她手中那块儿一模一样。
薛从煦:“你可瞧见那块玉了?玉上清清楚楚刻着‘沈’字,分明是他沈仲屿的玉件儿。”
虞沛直接把怀里的玉器扔了出来,丢在桌上。
“同样的玉器,沈家有四个,这东西作不了证据。”
“这……”薛从煦被噎得说不出话。
虽靠这玉器帮沈仲屿洗脱了部分嫌疑,但虞沛的神情仍旧不大好看。
——玉件儿原还能拿来指认沈伯屹,现下却没了用处。
薛从煦抿紧唇,又道:“物证没用,那人证呢?店小二可是亲眼看见沈仲屿变成了邪祟,你难不成还能掏出个一模一样的小二来?”
虞沛望向店小二:“真的?”
店小二被她的打量吓得一哆嗦,支支吾吾地开口。
“是,我……我那天早上去二楼,听见左仙长房间里有人说话。按着店里的规矩,客人来访当在店簿登记,所以就想敲门提醒。但门没锁,我就看见……看见沈……沈……”
他踌躇半天,到底没能把“仙长”二字吐出来。
“看见他变成了妖怪,把那左仙长的血肉活活吸干了!”
虞沛朝他走去:“你确定看见的是沈师兄?他当时在房里养伤,身边还有人照顾。况且他连床都爬不起来,拿什么杀人。”
有四五个修士护在了店小二面前。
“虞道友,他不过平头百姓,又受了惊吓,经不起你这番咄咄逼人!”
虞沛耐心渐没,又看向掌柜。
“店家,你先前说过,那杀人的邪祟和你二十多年前撞见的妖物一模一样——我师兄那时还没出生,怎可能是他。”
“这……”掌柜犹豫道,“闹事的邪祟,与我看见的也有些许出入。”
“虞道友!”薛从煦打断,“你这般遮遮掩掩,到底是要干什么?莫非,你和他是一伙的?”
立即有人附和道:“他俩本就是一起入店的,不光她,还有那邪祟对面的房间里,也不知住着什么人,到现在都没露过脸,说不定也是邪物。”
他身旁的矮个修士接过话茬:“是了,看她身上穿的还是御灵宗的杂役服,若不是练了邪功,以她的年纪怎么可能这么厉——”
一道寒影陡然从他面前划过,他惊得心尖一颤,登时噤声。
不远处,烛玉抱剑,脸上有笑,语气却冷:“仔细些嘴,别把话题扯远了。”
那矮个儿修士咽了口唾沫,再不敢作声。
薛从煦倒是不怕:“两位道友,若想自证清白,就把沈仲屿交给我们,押去天域。等去了天域,自会还他公道。”
他又冲着二楼喊:“沈道友,你要没杀人就快下楼,别躲在自个儿师妹后头做缩头乌龟!”
烛玉语气轻泼:“别乱吠,门我锁了,他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