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的日子，雯娅要不是跟那群闺蜜军团在一起抽烟喝酒欺负别的女生，就是跑到行政大楼最高最里面的那间办公室，秘密会见他的“老情人”。
但连着好几天，校长办公室都没来人，像是有意躲着她。
今天那扇门终于开了，校长刘传峰趴在办公桌前忙得不可开交。
那是个比雯娅的父亲老宋还要年长些的老头，一身西装，戴着副宽边眼镜，脑袋中间的花白的头发已经不多了，秃得只剩两边。
但身材却倒是跟老宋有几分雷同，典型的肥头大耳啤酒肚，中老年男人的标志。
他猛地抬头才看到门口站了许久的宋雯娅，吓了一跳。
“你啥时候来的？”
“你在躲我？”
老刘连忙起身拉她进屋，顺手把门掩上。
还不等他坐下来，雯娅就跳上去拥住那个老男人。
“你不想我吗？”
老刘眉头紧皱，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女孩从身上一点一点剥下来。
“宋雯娅同学，咱们可能有点误会。”校长正襟危坐在沙发上道，“你应该清楚，我是从没碰过你的。”
“没碰过？”
“也就亲亲抱抱而已，而且这种暧昧，一直都是你主动自愿的，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雯娅从他身上跳开，眼神变得杀气腾腾，“这么快就玩腻了要撇清关系？都不等到上床以后？你们老男人都这么玩的？”
老刘眉头紧锁，不停摇头叹气。
“你先冷静，小娅！”老刘心平气和道，“我就一个问题，宋远胜到底是你什么人？”
雯娅顿时沉默。
“市公安局宋局长是你父亲吧？”没想到还是被这老头发现了，“可我不明白，你有这种家世背景为什么还会来职高？而且，还跟我……”
那句话他没有说完，但雯娅明白他要说什么。
她看着校长笑道：“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可信度有多高？”
“零。”校长无情道，“不可能。”
是啊，毕竟这么个年轻小美女，怎么能真看上一老头？
雯娅一脸无语，苦笑起来。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经济上或者别的目的，但那都好办。”老刘又说，“可你明明有个那样强大的父亲，还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我需要你啊。”
“？”
“因为我从小就恋父，对同龄或年轻一点的男生完全没感觉。我就喜欢大叔大爷，你信么？”
校长看着眼前青春性感的女孩，他想信，但不敢。
“别开玩笑了，小娅。”老刘带着哀求的语气，“咱们……到此为止，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我爸不会把你怎样，你不用怕他。”雯娅道。
“你不怕是因为你是她女儿，但全省上下没人不知道这个立功无数的传奇公安局长有多可怕。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想多活几年。小娅，你就饶了我，好吗？”
雯娅听了他的话发出一阵尖锐的疯笑，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却包含无奈。
“我明白了。”
她不再说什么，转身拉开门，很快消失在校长的视线里。
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来过。
她一口气跑到校外，街上。
躲进川流的人潮之中，突然泪流满面。
那个酷酷飒飒的坏女孩此刻竟是那样的绝望，无助。
她蹲在树下点烟，红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散，遮住那张颓丧抑郁的脸庞。
她真的没有欺骗过谁，她只是想做真实的自己而已。
就那么难吗？
……
其实也没有多难，分情况。
比如这天老宋喝得伶仃大醉，回到家里看到沙发上坐着个穿着他老婆衣服的女人。
“小娅，你……你不是在学校吗？”酒意都被吓去了大半，“你穿的什么东西？”
雯娅甚至还专门把头发染回了黑色，但还是一眼就被父亲认了出来。
就算喝醉了，他也不可能分不清自己的女儿和老婆。
“爸，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雯娅连忙起身去扶他，“说了多少次，你血压高，不能喝酒！”
她是真的有点生气，花费这么大精力，本想给父亲一个惊喜，或者说是惊吓？
哪知道这老头喝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雯娅好不容易才把老宋扶到沙发上躺好，又是给他换鞋又是给他倒水的。
喝醉的老宋一直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她，突然哈哈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笑你穿你妈的衣服。”
“不能穿吗？”
“其实我不喜欢别人动你妈的东西。”老宋说，“除了你。”
“你穿着……还挺好看。”
听到父亲的夸赞，雯娅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笑容。
老宋一眼就看出这个笑背后藏着怎样一颗蠢蠢欲动的心，赶紧收敛些刚才有点跳脱的态度。
毕竟他也算阅女无数，对女人实在是太了解。
他立刻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好了，不用管我了，去睡觉吧！”
也是难得，自己都醉成那样了，还对能女儿如此清醒，相敬如宾。
但话音刚落，他就打起呼噜来。
“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雯娅有点无语。
她痴痴望这沙发上那个穿着白警服的男人，突然感到既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