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是唇齿交融,难舍难分,直到她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陆平川才舍得放开她,而滚烫的唇继续往下,滑过下颌与脖颈,停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这一停,他没有再动。
岑潇身上还穿着他的男士外套,此刻衣襟敞开,露出她被陆星河扯破的上衣。
就是这件上衣提醒了陆平川,她在酒窖里的遭遇。
从前,他不知道那段往事,尚能有意无意地撩拨她;可如今知道了,却没考虑过,她会不会反感异性对她做这样的事。
靠,他是禽兽啊。
陆平川在心里骂了一句,随即坐直了身体,又闭了闭眼睛,却无法驱散眼中的情欲。他不想让岑潇看到这样的自己,准备下床离开。
不料他才转过半个身子,便有一缕馨香靠了上来。
“你去哪儿?”岑潇在他身后,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身。
陆平川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她问道:“不是要好好表现吗?”
她身段柔软,嗓音暗哑,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挑衅,可让陆平川最难耐的是她的那双手,此刻正在他的腰上画圈。
他之前明明告诉过她,他的腰不能乱摸……
陆平川忍住喉间的一声喘息,偏过头来,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岑潇跪直了身体,吻上他的喉结,小声道:“如果是你,我愿意。”
陆平川感觉身体深处,有一道闸门被岑潇一脚踹开,洪流般的爱意与渴望呼啸而出,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捞过她的身体,两人双双跌回大床上。
岑潇惊呼一声,不小心扯开了他的衬衫,扣子崩落,如雨水般落在床上,再滚到地上。
陆平川欺身上来,笑她:“原来我们潇潇这么心急。”
她张嘴就要反驳,却再次被他夺去呼吸。神智在他的攻城略地中逐渐失守,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要争什么,只觉得心跳加速、浑身滚烫,只有陆平川的爱抚可以治愈。
一时间,卧室里只剩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还有若有似无的低吟轻喘。最初的不适很快消融,岑潇在灭顶的快感中感受到小心翼翼的珍惜,她跟上他的节奏,载浮载沉。
直到最后,低沉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他对她道:“潇潇,看着我。”
她双眼涣散,却依旧乖顺地听从他的指令。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捧起她的身子,就像捧着一件人间至宝,所有的湿润与情绪在这一瞬间得到释放,岑潇呜咽一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疯狂的情欲就像奔腾的潮汐,将他们卷入深海,又翻上岸来。末了,两人浑身湿漉漉地抱在一起,气息不匀,又意犹未尽。
陆平川看着怀里的岑潇——她微耷着眼皮,看起来十分困倦,手却还在他的腰背上无意识地抚着。
突然,那只作乱的小手不动了,而是停在某处感受了一会儿。接着,她抬头问道:“你这儿怎么有道疤?”
那疤摸起来像个小圆点,位于陆平川后背的中下方。从前隔着衣服,岑潇感受不到,如今裸裎相对,指腹滑过,粗糙的触感还是挺明显的。
陆平川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是枪伤。”
他随口说了三个字,岑潇却在一下坐直了。她张大眼睛看了他半晌,见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干脆长腿一跨,想到他背后看个究竟。
“是一年多前,”陆平川见状,连忙将她捞回来,“我在东南亚受的伤。”
岑潇下意识地追问道:“是余香吗——她把你‘流放’到东南亚,还找杀手对付你?”
“确实是余香把我弄到东南亚去的,但不是她顾的杀手。”陆平说着,眯了眯眼,“打我的人枪法不错,至少有雇佣兵的水平。余香如果有这个能耐,现在也不会在看守所里了。”
听到“雇佣兵”三个字,岑潇的面色更凝重了。她顿时想起他在东南亚的那两年,能查到的履历全是空白,于是又猜他是不是在那儿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麻烦,否则,怎么还能受了枪伤?
将她的疑惑看在眼里,陆平川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不破坏此时旖旎的气氛。
他对她说:“我在那边发生的事,说来话长。找个机会,我带你去一趟,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虽然好奇他为什么不能长话短说,可一想他都准备带她去看了,岑潇也就不气恼了。
她搂住他的背,从枪伤往上,缓慢地摸到他的颈部,委屈巴巴地说道:“我们平川哥哥伤痕累累,好可怜……”
这话里的心疼半真半假,陆平川听着,状似无意地挺了下胯:“不要紧,反正都没伤到最重要的地方。”
岑潇被他惹得又气又羞,咧开嘴就想在他肩上留下第二道齿痕。
两个人闹了一阵,陆平川揽着她说:“我抱你去洗澡吧?”
“不要。”岑潇推了推他,只回,“我们各洗各的。”
“那我一个人洗,不小心碰到伤口怎么办?”他先是面露为难,接着语气促狭地看着她,“只是洗澡,你想到哪里去了?”
无论是淋浴还是泡澡,确实都很容易沾湿他后颈的伤口,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有人替他擦背。
哪怕知道陆平川不安好心,但岑潇挣扎了半天,还是妥协了。
她轻叹一声,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嘴上在说:“只是洗澡,你自己说的。”
她朝浴室走了两步,陆平川就跟了上来。他用公主抱将她扛起来,笑道:“你还能走得动路,看来我刚才不够努力。”
岑潇用力蹬了两下腿,却没能挣脱。浴室的门打开又关上,她的声音传出来:“陆平川,你这个骗子!”
你要不要回陆氏去查查?
陆平川伤口拆线的那一天,天气预报说 b 市会有一场雷雨。
而当他离开医院,抵达看守所的时候,天边的乌云已经很近了,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挤压着空气,叫人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