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祁天文知道这件事的话,他们的关系未必会这么僵硬。
但在挨了祁天文一个巴掌后,祁明已经对能不能缓和他们之间关系这件事不抱有任何期望了。
祁明也不想再缓和他们的关系,一直留着祁天文的联系方式,也只是想存够钱把祁天文转给他的钱都给还回去。
虽然祁天文给他花的钱可能连他自己的零头都不够。
等到司震启把答应给自己的一百万工资给自己,祁天文的关系就可以断得干干净净了。
只是这么多年,埋葬着这么复杂的关系,记忆都变得深邃。
祁明在医生错愕的神色下把疤痕又往脸上贴,拿过了医生给自己的处方,笑了笑,便勾着口罩走出门了。
脸上还是有点疼,又肿又疼的脸让祁明的神色有些差。
他走到了门口打车,想要回自己的出租房,却收到司震启的信息,让他回去别墅。
祁明便流畅地当场换了个地方。
祁明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在工作有直接交接的刘倩,祁天文聊天消息框还停留在十分靠前的位置。
祁明盯着那一栏消息栏,手指停顿了一下,他看着这个名字,却感到了委屈,也感到了解脱。
他已经不想再改变祁天文对自己的态度,但……
如果能在他面前把这层杀死母亲的负担脱掉,原主会感到很轻松吧。至少,原主到现在都未曾见过母亲的照片,因为祁天文认为给自己看母亲的照片是一种侮辱。
但也不重要了。
祁明这么想着。
但脸侧的巴掌印实在是太痛了。
痛到祁明连和祁天文交流都不愿意。
祁明手指动了动,最终是没有点开那一栏聊天的信息框。
他把手机放回去。
祁明正要打车回去,就发现外面的车已经来了。
祁明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短暂知道这件事的思绪甩出去,坐上了司震启的车。
祁天文坐在了祁家的大宅内。
虽然是盛暑,但因为府邸中种着不少绿意青葱的树,留下了不少阴影。
祁天文坐在了这棵在祁家被养了有七八十年的老树下,下面有一个舒服的石桌椅,也已经抹上了时间的痕迹。
祁天文正在出神地望着那棵老旧的树木,他盯着那个用手工搭建起来的花架,也盯着那棵老树上被人工绑上的藤椅,眼神渐渐变得悠远。
他望着那个藤椅,却恍惚也在上面看到小男孩坐在了藤椅上,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抱在怀里看书的画面。
这个地方一看就是经常有差人来打扫,一切如新,除了树枝更加茂盛,桌子也戴上了洗不净的陈旧,似乎一切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