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硬是把自己抽回了手:“……怎么了?”
祁明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司震启就反应过来,他愣愣地盯着祁明,好一会,才哑着声音道:“不……没什么。”
可能是被梦魇住了。
司震启惯来容易无法入睡,无法入睡的人总是容易产生几分幻觉。
司震启好歹也是经历过不少事情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甚而打算从游艇下去的时候,先去看看自己的心脏。
说不定是出现了心血管疾病。
司震启把脑海里隐约的不安彻底压了下去。
他把床单掀开,对着祁明道:“你睡里面。”
祁明眨眼,有床睡他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和司震启睡觉……他隐隐地有些排斥。
祁明呼了口气,但他惯来能忍,只是露出了一点不安,就默默地爬到了床上。
他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时,那沉在骨头里的疲惫都好像一股脑地涌上来。
司震启关上了灯。
房间内一片漆黑。
浓郁的黑暗涌上来时,祁明没有睡意,但思绪好像也一并在不断地涌现上来。
司震启这次非常礼貌地躺在一旁,许是知道这个情况,任何的肢体接触都显得不合时宜。
或许其他受伤的人被人收留进房间里,还在脆弱的时候有人陪伴,就会对这个人产生依赖。
可祁明不是。
他早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处理自己的伤口和情绪,对于司震启的存在他只感觉到隐隐约约地不适应和排斥。
其实此时,给祁明一间漆黑的房间,给他一个人一个大床是最好的。
祁明盯着漆黑的房间,即便司震启的呼吸没有一点存在感,但祁明也依然因为存在其他人而感到不自在。
祁明没有说话,一会,司震启却撑起了身体,房间内暖黄的灯被打开了,祁明眼睛稍稍看过去,只见司震启已经撑起了身体。
祁明眨了眨眼,听司震启说:“你在这里睡吧。”
祁明:“噢……”
祁明没有问司震启去哪里,但这个问题也不应该是一个下属对老板,情人对金主的话,过界了。
祁明就没说话。
司震启穿着浴袍,在一旁暖黄的灯光下,祁明的左脸的那个疤痕隐没在阴影中,剩下半张漂亮的脸却因为光而照射得细腻,祁明的脸上其实疤痕很明显,上一次祁明被祁天文扇了一巴掌,一直到后面都没好。
现在也是,脸上有了那一拳后,青紫的痕迹就有些触目惊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