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梦到了……更深的回忆。本能抗拒的回忆。
他在雨幕中,除了那阴冷的怎么也走不完的祁家小道,祁明这次还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属于哥哥祁天文的那栋二层别墅。
二楼的灯光敞亮,那房子在雨幕中在显得不真实。
可祁明手握着那把伞,情绪却陡然变得抗拒。
不愿意往前
祁明紧紧地盯着那座在漆黑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温暖的房子。
别墅外的那暖黄的玻璃给人一种隐隐约约地安逸,在这种恐怖惊恐的雨夜里,隐隐给人一种安稳感。
但祁明却忍不住后退,雨下得很大,伞面都被噼里啪啦地打出了一声声地巨响,那一声声地声音,几乎是震耳欲聋,他身上的温度都要被这场大雨给带走一般。
雨太大了,雨水沿着伞上面从那雨水的杆子里流下,冰凉的雨水渗透雨伞中央的那根支撑杆,祁明小小的手握着那一柄伞,手紧紧地握着,那冰凉的雨水却从上面的杆子流下,渗透在雨伞的杆子上。
那冰凉的雨水让整个本就被冻静的手更加冰凉了。
……不能过去。
祁明的呼吸无端地紧绷起来。
那一抹温柔的光,让祁明反而更加紧张。
不能过去。
祁明握着那柄雨伞,慢慢地往后靠,他往后走了两步,那冰冷的雨水渗透着一丝一缕的冷意,粘稠而潮湿,一直在滑入他的体内,温度都被雨水带走了——也可能是因为,他在心冷?
祁明往后慢慢地走,但他转头,却看见自己已经站在那一栋灯光温暖的房子门前。
梦的一切都光怪陆离,许是人的回忆总是会这样,在回忆的时候,会放大某种不愿意忘怀的特征,会想起一些当时没有注意到的感觉。
祁明一转头,那扇门就在自己的眼前,那别墅门口上的大门又新又亮,门口又有一盏黄色的灯。
祁明手握着那把伞,眼瞳有些收缩,他握着那把伞,不知道为什么却抖如糟糠。
好冷。
身上好像都是泥土,他摔倒了么?不记得了。
祁明站在原地,好像被拔掉了声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身体里某种本能地抗拒反应,似乎在抗拒着什么。
祁明一直在抖。
他没有敲门,但门却打开了。
开门的却是祁天文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