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2)

人如果极端地压榨自己的感情,或者情绪遭遇极端的重击,会慢慢地一点点把所有的情绪挤压,扭曲,彻底地封闭掉。

可惜人是很脆弱又很强大的生物。

祁明虽然情绪在遭遇到如此大的创伤,他也依然可以保持生活的稳态,甚至重建自己新的性格,新的人格。

只是人的抗压能力终究是有限的。

祁明一生都在追求自己渴望的兄长对自己回头,甚而已经成了执迷,如果祁天文没有对他那么残忍,也没有在残忍中又偶尔对祁明露出短暂的怜悯与复杂,祁明不会对祁天文执迷至此。人越缺乏什么,就越渴望什么,被宠爱与爱意滋生长得的人不会如此偏执,唯有一生被亏待的人才会深陷障。

可现在,祁明已经放弃了。

所有幼弱废物的弟弟对自己强大的兄长可以承担的所有感情,都从他病痛的胸膛中,挤压消失了。

那导致他痛苦的根源,对兄长的渴望,期望他回头的欲望,都一点点地消失了。

“呼……”

祁明轻轻地看着手。

现在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他就像是一棵蒲公英一般。居无定所。心口反而空荡荡的。

祁明的脑海里想到自己即将想要出国的想法,他摇摇头,对自己笑了下。

或许他应该去寻找能够重建自己生活的力量,重新找到生活的意义,来填补自己的空虚。

祁天文于祁明,就像是风筝线,那是血缘的拉扯,并非什么强大不可抗拒的力量,只是这种血液,会让祁明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空,毕竟他从小就没有与人建立过亲密关系。

但现在这条线,被他彻底割断了。

首先的感觉,就是空虚。当人什么也没有的时候,连痛苦都可以成为构建一个内心的核心。

祁明努力把自己脑海的想法摇出去。

呼。

构建自己的生活。

谈何容易。

祁明看着自己的手掌。

另一边,那女护工在等新鲜重新小火慢炖的玉米粥时,却在隔间内,打通了电话。

雇主的电话马上就接通了。

女护工道:“老板,你让我注意的那个人,他已经醒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司震启的声音。

司震启说:“是么。”

司震启说:“你等下可以留心是否有留下通讯设备。”

一会,司震启顿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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