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愉悦来自于,不舒服的感觉让祁明恍惚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祁明想。
太丧了。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把心口的浑气都带走。
祁明的手握着被单,胸口很轻微的起伏着,他的神色中有几分挣扎,挣扎着要从这种颓靡状态中站起来的凶狠,祁明的瞳孔轻微地涣散,又焦距。
但脑海里祁天文与宋墨白的话再脑海里轻轻流过,祁明握着被子的手微微松懈。
再跳海之后,他就自由了。
祁明轻轻地闭上眼睛。
再坚持一下吧。
询问
第二天,宋墨白带着白粥来到医院的病房时,祁明已经醒了。
宋墨白推开门,祁明正坐在床位上,靠在病床上,手中放着一本书,宋墨白走近了,才发现是英文书籍。
看到宋墨白过来,祁明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有问他怎么来的,只是说:“早上好。”
宋墨白把粥放在桌边:“……早上好。”
宋墨白看着祁明轻松的表情,他坐在一旁,状态自然地道:“怎么昨天在墓地睡着了?”
宋墨白以前考过心理专业辅导的证书,但事实上这种证是宋墨白考来治愈自己的。但宋墨白依然对人的情绪敏锐,他像是一条大型的金毛,对祁明笑了笑:“怎么了吗?”
本来宋墨白不会问得这么直白,应该以更加迂回的话语来询问祁明的状态。
可宋墨白却突然感觉。
祁明他的性格太内敛了,如果不直白问的话,可能祁明不会表露自己任何不好的东西。
祁明合上了书,说:“想在墓地看看……宋女士的墓,所以,待了一会。”
祁明笑:“可能不小心跌落海里身体就有些不好了,在那边坐了一会,就睡着了。”
宋墨白没有拆穿这种话,但见祁明没有说的想法,宋墨白就去说一些比较轻松的话题,更偏向生活性的,也不再去讨论祁明现在的情况。
说了一会,宋墨白才正入主题:“你想住在医院,还是离开呢?”
宋墨白说:“你之前想出国,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最迟十四天后,就能送你出去。”
祁明顿了顿:“都可以吧,我没有想法。”
宋墨白心口更沉了,他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