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并不算大,略微还有些灰尘的痕迹,李十一挑了灯芯,点了一盏小灯。
傅灵起道: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李十一垂眸,思索了一会儿,也不知破局之法。
二人坐了片刻,外面雨声渐浓,那一盏小灯摇摇欲坠了几次,最后唰得一下,最后一点潋滟的灯色也灭了。
屋子里漆黑一片。
李十一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更不详的是,他的预感向来很准。
很快,有燎原似的的火从他体内升腾起来。
李十一:
傅灵起的反应更快,他在觉察到的第一瞬间拔剑破门但是门,开不开。
李十一低头蹙眉,细微的汗水从他的额头落了下来,经脉像是被封了似的,一动不动。
他没有问,也知道傅灵起那边的情况没有比他好多少。
紧促的呼吸声,漆黑的房间,外面磅礴的雨。
泥沼的思绪,缓缓顺着汗水,从下巴流到脖颈。
是谁先摩挲过谁的皮肤,李十一并没有想起来。
大抵是个极绵长的梦,浑噩的,长久不能清醒。
长久得李十一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他曾经死过一次,那次的感觉不太好,仔细想想,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
今天的情-事,不温柔。
李十一察觉到腰的酸痛,他是习惯早起的,但是今天意识醒来之后,却难得不愿意睁开眼睛。
难得的不舒服请个假吧。
李十一将头埋入枕边人的脖子边,躲避着外面阳光的亮色,微蹙眉:几点了,陈无愁。
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死寂。
李十一打了个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迎接他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瞳,和一头漆黑的长发那本该是雪白色。
傅灵起的声音听不到起伏。
谁是陈无愁。
谁是陈无愁。
有一瞬间, 李十一感觉自己的血直直僵在了身体里,固化了。
他们离得过于近了,彼此的面孔充斥着整个视线,一抬眼就能从对方的瞳孔中望见自己的样子。
傅灵起压下眼皮, 无声的凝视不代表沉默, 而是一种更为无声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