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领左看右看,也不敢说话。
没人顶嘴,眼镜满意地拿木仓头隔空点点靠近后门的白领:“你,自己走出教室。”
这是要白领自己淘汰自己。
考试规则第四条,禁止中途无故离开考场。
白领先是不可置信地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做出一个无声的“我?”的疑问口型。看到眼镜表情冷酷,抬起的手臂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又赶忙向卞景和投来一个求助的可怜目光。
卞景和爱莫能助地轻轻摇头。
他毕竟不是神,没法做到真正的算无遗策。
眼镜的行为完全就是野蛮粗暴地打破规则,他们这些遵守规则的玩家是没法硬拼的。
白领见状,一张脸苦哈哈地皱在一起。
“快点!”眼镜不耐烦地催促。
白领于是一步一退,磨磨蹭蹭地往门口挪动。
她心里觉得卞景和说得有道理,万一眼镜只是吓唬他们,其实手里真没子弹呢?再说了,就算她赢不了,也不想这样去死。
眼镜咂咂嘴,看着她磨磨唧唧就心烦,眼看着时间所剩无几,干脆利落地抬手给了白领后脑勺一木仓。
一声巨响。
白领应声倒地。
暗红色的血泊在光可鉴人的瓷砖上弥漫开来,像是某种张牙舞爪的邪恶涂鸦。
咳嗽了几声,在浓郁的硝烟味中,卞景和看到还在冒白烟的木仓口再次转向了自己的脑袋。
“想清楚,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我现在就帮你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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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点。”卞景和乖乖后退两步,放缓了语气。
眼镜阴沉沉地盯着对方。冰冷的枪身染上人手心的温度,黏腻发烫。
“出去!”他尖利地吼叫。
“我只有一个疑问,”卞景和还真挺好奇,“刚刚我们搜证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这把枪?”
玩家一起搜证时可是把每个人的课桌都翻了个底儿朝天。
这把纳甘巴拉要是一开始就存放在眼镜的课桌兜里,不可能没被发现。但看眼镜刚才的动作,它又确实是从眼镜桌子那儿被拿出来的。
眼镜露出个匪夷所思的眼神,似乎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到了生死关头都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闲心。
他瞥了眼挂钟,强压着焦躁咽了口唾沫,加快语速:“不知道,进本之后就这样,只有我需要的时候它才会显形。”
卞景和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干脆利落地转过身,脚步轻快地越过地上那具实在不太好看的尸体,走出教室后门。
简直像过年陪父母拜访完不熟的远房亲戚后终于解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