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王瑞晨说到嗓子冒烟,实在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了。
他已经从自己七岁还尿床被老妈一顿臭骂讲到博士答辩时被台下老师狂喷一小时唯唯诺诺疯狂道歉,绞尽脑汁讲了起码五六个小时,真讲不动了。
“别开口了,”朱均拍拍小师弟的肩膀,语气难掩疲惫,“闭上眼睛休息,这车不知道还要开多久呢。”
王瑞晨还想讲点什么,奈何有心无力,只能闭上嘴乖乖休息。
没了他的叽叽喳喳,气氛突然安静到可怕,众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幸好玩家们或多或少都感到了困倦,简单商量几句,决定轮流守夜,万一有什么变故能及时叫起别人,其余人则合眼小憩保存精力。
朱均年纪最大,性格严谨负责,主动当了第一个守夜人。
“辛苦朱老师。”张淑珍感激地冲他说。她对这俩师兄弟观感很不错。
“没事,休息吧。”朱均摇摇头,不再说话。
卞景和额头靠着玻璃窗,望着窗外无限的黑暗默默出神,浓密纤长的眼睫很缓慢地眨了眨。
他安静地看着车窗上宗柏的倒影。
宗柏已经大剌剌地抱胸睡着了,头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脖颈后仰,露出线条刚硬流畅的下颌与喉结。
真好看。卞景和想。
昏暗狭窄的环境十分催人入睡,不知过了多久,一车人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连朱均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揉湿润的眼眶。
黑夜公交车
“啊!”张淑珍短促地痛呼一声。
她右手捂住撞得红肿的额头,脑子里嗡嗡作响,等满脸懵逼地抬起头来,就对上其余玩家同样迷茫不安的视线。
就在上一秒,这辆一直处于平稳行驶状态的黑夜公交车毫无预兆地急刹,紧接着起步提速,车内众人缓神的功夫,它已经恢复到原本的行驶速度。
毫无准备的玩家们东倒西歪,好悬没被甩飞出去。
张淑珍最倒霉。她原本头抵着前座的椅背打盹,这一下直接给白净的额头撞出个飞快隆起的肿块,这会儿正紧闭双眼连连倒抽气。
朱均负责守夜,见状有些愧疚:“没事吧?”
张淑珍赶忙摆摆空闲的那只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大碍。
“我帮你瞧瞧吧。我是生物学出身,但以前有几个搞临床医学的师妹,跟她们了解过简单的急救知识。”
朱均走到张淑珍身前,俯身小心翼翼地在血肿周围按压检查,很快下了结论:“问题不大,注意不要再碰到伤处。”
张淑珍感激地点头。
那两人交谈时,卞景和莫名觉得安静过头。
奇怪,一向话最多的王瑞晨怎么没听见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