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这么干的人会被揍两拳,并得到一句笑骂“你好恶心”。
季望澄做这种事却十分自然,像呼吸一样,自然到黎星川觉得自己感觉别扭才是不正常的。
他一边别扭,又一边有些微妙的受用,毕竟这是发小重视自己的证明——
“可以了,可以了,差不多得了。”黎星川咳嗽两声打断,脸颊透着点不明显的粉,“你都放第八遍了,故意整我呢?”
……有时候未免太过“重视”了,他吃不消。
“我没有。”季望澄说。
黎星川:“没有个鬼啊!这么爱看,要不要我发给你让你每天早晚各看一遍?!”
季望澄:“好的。”
黎星川:“???!!!”
他忍无可忍,一把夺回手机,防止季望澄真把视频转发给他自己每天循环播放。
被抢了手机的人盯着他,眼神控诉。
季望澄瞳孔颜色偏淡,天生的浅琥珀色,如同栖息着暮色的湖泊。
黎星川恶声恶气:“看什么看,我的手机我做主。”
季望澄认真说:“发给我。”
“我不。”黎星川认定对方有捉弄他的意思,转移了话题,“学姐邀请我加入文艺部,我答应了。听说我们校十佳还会有线上直播,去年在线人数……”
架空层一半放置纸箱包装的货物,另一半当车库,他们两人就站在车库的这一边。东倒西歪的自行车和电瓶车互相倚靠,相当空旷,说话有浅浅的回音。
也因为这种空旷,温度要比操场上凉快一截。
季望澄捏扁喝空的塑料杯,很轻地皱了下眉。
“会有很多人吗?”他问。
黎星川:“应该挺多吧。”
季望澄的柔和神色全然褪去了,直直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阵风涌进大门,勾起阴森森的回音,让人莫名起鸡皮疙瘩。
外面天色暗下来。
明明夏天还没过去,太阳五点多才下山,按理说,天际还该燃烧着淡淡的橙黄色。
现在天空却猝不及防变了脸。
黎星川走到门边,向外张望。
要下阵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