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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样,这是一双普通男生的手掌。

身边奇怪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神经病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一开始觉得好玩、有趣,他甚至有心情欣赏这些奇妙的迷惑行为,但时间一久,一次次的古怪经历都成为某种猜测的佐证,他不敢深想。

怀疑是危险的行为,一旦开了头,后续是无休无止的……猜忌。

猜别人,也猜自己。

“季望澄。”黎星川说,“我们聊聊吧。”

季望澄察觉到不妙,应了声:“……嗯。”

谈心的地点选在餐桌。

隔绝了外界的吵闹,室内凝固的安静,让人有种窒息的错觉。

越是沉默,越是等待,心虚的人就越就心烦意乱。

半晌,黎星川开门见山:“我看到鱼缸底下的东西,也发现它突然消失了。”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回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季望澄恪守着他的承诺,并未说谎,仅是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

下颌到锁骨,连成一道不安的线条,紧紧地绷着。

黎星川:“确定不主动交代吗?”

季望澄:“……对不起。”

他好像只会说对不起。

可除了这三个字,他实在没有别的真话了。

“好吧。”黎星川失去耐心,对他伸手,“手机能给我看吗?”

季望澄点头,手机递过去。

没有密码,直接解锁。

黎星川翻了半天,没找到任何具有价值的东西。想来也是,对方能这么主动配合查手机,说明里面没有不能给他看的信息。

他不死心,点开季望澄的微信。

[置顶]【闪闪】

其他的,乱七八糟的群消息,还有一些同学之间礼貌且塑料的问话,都没怎么回。

他是唯一一个有备注的人,其他人都是原始名,不知道季望澄是怎么分清的,也可能完全分不清,一招糊弄打遍天下。

置顶的对话框颜色深一点,仅那么一条,孤零零而鲜明地挂在最上面。

黎星川莫名有点心软。

他退出微信,微信被系统软件自动收纳在【通讯工具】这一栏里,旁边是一隻挤眉弄眼的小企鹅。

黎星川记得很清楚,一连许久,季望澄的企鹅好友只有他一个人。

他当时还奇怪对方为什么不加高中同学,催促对方赶紧去再加个人;次年再看的时候,列表里果然多了一个好友,也隻多了一个。

“对了。”黎星川问,“你的另一个企鹅好友是谁?”

季望澄:“……”

是一个研究员,记不清名字。

黎星川的眼睛紧紧缩着他,一时间,“高中同学”这样的标准答案完全想不出来,季望澄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胡说:“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