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外面的人没有兴趣。他的需求,他有她。
他是已经成?婚的人,这种事情?自然得是靠太太。
可他、怎么?能靠她呢?她能靠得住什么?……
她的呼吸又屏住,接招接得猝不及防。底下?眸光,默默找了件事做,往旁边走去。
真的很难能够不红着脸与他待在一处。
……
自周述凛带着沈弥离开后,沈含景坐立难安。
她不知道周述凛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时候多说的话,唯恐到时会变成?狡辩,化作一个个巴掌打在自己现在的脸上。多做什么?的话,好像也是做不了。
她好像在等死神的宣判,一分一秒地倒计时。至于宣判的结果会是三六九等中的哪一等,全看到时候周述凛发过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之前她以为沈弥和周亦衡在一起已经很好了,但她万万没想?到后来还?会冒出来一个周述凛。方才强硬地将人护在身后,看着样子,连让她被人欺负一分都不行。
她的指甲都要掐断。
而人家刚刚在说什么?……还?在心疼沈弥的指甲。
她想?找符岚,但是符岚此?时没有功夫理会自己,口中念叨的一直都是“两不相欠”那四个字。那是刚才沈弥说的,他们似乎从中读懂了一点什么?一样,从方才到现在,一直闹个不休。
沈弥真的以为她过得有多容易。可也不想?想?,有些东西?沈弥什么?也不用做,它们注定就是沈弥的,因?为血缘,因?为生来如此?。可她不是,她想?要什么?,都得通过努力去争取,它们才会是她的。
包括待在沈家,包括爸爸妈妈。从来没有人教她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享有全部?。
沈弥执念那八年,但那不过只?是八年。
她忐忑不安中,看见沈柏闻去了趟书房。
沈含景下?意识也跟着站了起来,神情?难安。
她没有想?到沈弥今天会在家里爆发这一通。沈弥一争取,事情?是会不一样的。
沈柏闻将证据一条一条地看完,面色沉得不能看。虽然能想?象到事情?与她有关,但真当看见她具体做了什么?时,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打印了出来,大?步往外走去。试图强压一下?怒火,却是怎么?压都压不住。
沈柏闻将一叠纸扔在符岚面前。
不再需要过多的解释和狡辩。
只?是看着他的动?作,符岚心中就已经一片发凉。
沈含景紧咬住下?唇,她仍站在那里,不敢过多言语,也忘了坐。
沈含景几乎扛不住沈柏闻沉沉压来的眼神。
她扑去?妈妈那边,和符岚一起看那些资料。
——她至少得知道,他们都知道了什么!
而她跟骆莎做的所有事情,近乎完整地全部呈现在上面。
一些商议、还有赤裸裸的目的。她们不是没有提过沈弥,她也?不是不知道骆莎和沈弥有关。
她就是在故意的情况下还要这么做。
辩无可辩。
沈含景心灰一片。
反倒是骆莎,并不知道她是沈弥的家人。
可能也?很难想?象,帮了她这么多、帮助她搅黄沈弥婚事的人,会是沈弥家的人。
看着上?面骆莎时不时不忘跟她说?声谢谢,符岚捏着纸页的手都发起?颤来。
一条一条看完,符岚的指尖失力地将那叠纸摔在了她身上?,险险从?她脸上?擦过,吓得她面色又白?了一分。
符岚斥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身上?抑制不住地被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原以?为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多少也?是了解几分,可现在呈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沈含景根本不知道周述凛手上?怎么会有这些。就算、就算他想?护着沈弥,他也?得有拿到证据的本事。可他竟然?真的有——
她唇瓣轻轻嗫嚅着,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只有眼泪在啪嗒啪嗒地掉,身体也?在发抖。
沈柏闻压着怒火,还算冷静地质问她:“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跟符岚也?算是悉心养育她,她从?小到大,他们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用在规划她的成长之?路上?。
她身体不好,小时候三天两头的生病,幼儿园、小学前几年,老师那边经常收到她请假的消息,身体差到让外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而那时都是符岚亲自照顾的她。如若不是用了那么多心血,符岚也?不会这样亏欠自己?的女儿。二?十年后,还得来了亲生女儿的一声“两不亏欠”。
她原先不过是一个孤女,他们自认没有亏欠过她,可她呢?
——那个节骨眼上?,沈家正是危机最严重的时候,好不容易和周家商量好合作,两家急急将婚约的事情提上?日程。而她却在试图掐断这条命脉!
他们养她二?十几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在家中埋了个等着爆炸的炸弹,准备将整个家都拽下去?。
沈柏闻气血上?涌,狠声道:“你就那么讨厌沈弥是吗?恨到见不得她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