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人像是被同一条丝线牵引,目光落到那堆男人都该清楚含义的纸团上。
沈骛急忙走过去,挡到沈屏面前,生硬地递上矿泉水:“给,冰的可以吧?”
互帮互助和自力更生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频率高次数多,茶几上满满一盒餐巾纸,昨晚纸被他们用掉了一大半。
沈骛的双颊不由自主烧了起来。
沈屏好半天也没有接走矿泉水,忽然问道:“保洁没来给你打扫房间吗?垃圾都没倒。”
沈骛眼神飘忽:“嗯……我挂了免打扰的牌子,一直睡到中午。”
“垃圾都快满了,下楼顺便带下去吧。”沈屏又笑了笑,体贴入微,“我帮你。”
这次沈骛不得不拽住他胳膊:“不用!”
沈屏侧过脸来,透明镜片冷光闪烁,眼底沉郁之色缓缓铺陈。
半晌,他揉揉眉心,强忍下那些见不得光的负面情绪,深吸一口气:“小骛……昨天,有人在你这里过夜了?”
沈骛摇摇头:“……没有。”否则这堆卫生纸就该在卧室的垃圾桶里了。
“小骛,我一直尊重你的选择,你的学业和事业,我都不会多加干预。”沈屏神色凝重,“在我看来抽烟不是问题,当然,你戒了更好。但是,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沾的,万一不小心被传染了什么……不止你的职业生涯,整个人生都要毁了。”
沈骛第一次被沈屏端起架子教训,愣愣地睁圆桃花眼。
沈屏训斥起他时,也与记忆中万般纵容的模样一样温柔。
愣了良久沈骛才反应过来。
的确有许多运动员每换一个地方比赛,就要体验一遍当地的“风土人情”,尤其是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体的滋味。
沈骛腾的一下彻底红了脸,刻意保持的客气瞬间消散:“哥,我结婚了啊,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沈屏不置可否皱了下眉:“但是,你们不是……”剩下的“协议结婚”四个字被他吞了回去。
沈骛摇了摇头:“昨天没有外人来我房间,只有淮之哥来过。”
“孟淮之……?”
“嗯,对啊。”
沈屏沉默下去,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堆废纸上移开。
孟淮之也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
沈骛不想在这气氛古怪的房间里多待,三人一起搭车,提前出发前往饭店。
他们先入座,随后南灯微风尘仆仆赶来,第一个看见的自然是沈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边走边挥手。
四人桌的位置只剩沈屏身边那一个了,南灯微也不介意,落落大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