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说起来,有一点像鬼故事了。”
“人死后会有灵魂,苏苏死后当然也有。”小裴反驳了他:“这不是鬼故事,它想我了,来看我,仅此而已。”
小裴的直觉告诉他,苏苏想说些什么,可是它发不出声音,只能通过肢体表达——
它的肢体表达,就是把小裴吻到快要窒息,像虎豹捕杀猎物,从后面咬住脆弱的咽喉,听他因死亡来临恐惧地喘息,干柴烈火烧得愈来愈烈,像是要高潮了般,浑身战栗。
小裴第一次在梦里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墙壁、吊灯、床铺……是他的家,在他的卧室里。
小裴茫然眨眨眼,分不清现在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苏苏,是你吗?”
“你想说什么?你想告诉我什么?”
它的头发又长了,好像才从水里出来,湿凉,落在小腹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上半身欺压在腿间,大掌游移在腰胯,望着深黑的眼睛如临深渊,就连欲望都带着风雪的寒意,犬齿研磨着耻骨,恨不能将他整个人拆吃入腹,一如从前。
手指压着尖牙,小裴像感觉不到疼痛,指肚被刺穿,殷红的血珠滚落在唇齿之际,被卷走。
他笑了,放松仰躺,任由身心陷入柔软的床铺中。
“贪吃的小狗。”
游吻从眉梢开始,带着浓烈的侵虐性咬住小裴的唇,舌尖抵开齿关,卡住小裴的下颌强迫他仰头迎接。肺中的空气极速告罄,小裴头脑因缺氧而发昏,眼前白光破碎,流萤一般陨落。
剥开揉皱的睡衣,热吻下落,得到空气的小裴大声喘息着,手胡乱在床上抓。起伏剧烈的胸口被拢住,爪子不知轻重,凌虐似的,又像作画,在这具年轻鲜活的肉体上留下无数青红的指印。掌心紧贴着小腹往下,探向那个敏感的地方。
小裴闷哼一声,抓紧了撑在腰侧的手臂,不自觉弓腰,想要逃离。口中零零碎碎溢出几声呻吟。耳畔是模糊、黏稠,夹杂着心跳“咚咚”的喘息。
无休止的快感沿着小腹疯狂向上涌,浑身战栗,像是受尽了委屈在呜咽啜泣,鼻音发抖,手脚发软,生理性眼泪划过眼角。
高潮后的身体轻微抽颤,脑海一片空白,他的整个世界由此走向了消亡。
不是‘仅此而已’——
“据资料显示,你对动物毛过敏,六岁因为摸过路边的一只狗差点窒息而死。十九岁,你的过敏源转移,有了第一只小狗,名叫ute。你第一次恋爱也是在这个年纪,不过,对方好像是个男性。”
“嗯?u……什…什么ute?”
被揭穿的小裴像是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脸懵懂,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一直往我身后看——”医生转动座椅,往后看了一眼,散漫的气质忽然变得尖锐起来,“我后面有什么,你在看什么?”
“窗户?”
“苏苏?”
“还是说你只是在发呆?”
小裴摇头又点头,情绪未有太大起伏,语气轻慢:“他是只坏小狗。”
“看来这份资料并不准确。”
心理医生随手翻了翻,当着小裴的面把文件丢进垃圾桶,转而抽出了另一张空白表格。
“你叫裴……?”
“苏。”
心理医生在姓名那栏确定地写上:
「裴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