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阙对她说:“此行不为解梦,只为清醒,你只需记住,在梦中告诉她这是在做梦就行。”
听上去很简单,入梦后才知道有多难。
何夕的潜意识有多么强大,她成功的机会就有多么渺茫。
几乎每次在她的梦中,戴明月就主动代入了梦中戴明月的角色,前面很多次,都是容阙通过外界干扰让她醒了过来,只有最近这一次,她在何夕梦境的结尾终于清醒了过来,有了自我意识。
遗憾的是,她在与何夕通话时,何夕的潜意识自动屏蔽了那些不利于她梦境结束的话语。
容阙将香炉中的灰烬倒在花盆中,起身抚平身前的褶皱,神色淡淡:“下次入梦时间你来定,你调整好后我再来。”
戴明月送走容阙后,将房中的窗户都打开,此时正是阳春三月,庭院中阳光灿烂,彩蝶纷飞。
她喊来家中护工,两人给何夕做了全身按摩,又将何夕从床上搬到轮椅上,推着她到庭院中晒太阳。
戴明月开始跟她唠嗑起来:“我忽然觉得你脑洞好大啊,怎么想到给自己做一个对换视角的梦,再给我安一个镜子异象的脑洞呢,我还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破镜重圆的字面意义,你要不醒来后改行写小说算了。还有,你怎么把我写的《无悔的人》换成是一个音乐学院的大学生写的呢,这事你是不是要给我解释一下呀,要不然我可吃醋了,你知道的,我向来占有欲强醋劲大,你再不起来哄哄我,我就生气了哦。”
她停顿了下,看着何夕,等待她的反应。
回应她的是浅浅的呼吸,何夕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戴明月吸了一口气,揩了眼角的泪,扯了个笑:“我才不会那么小气呢,怎么可能说生气就生气。要不,我来给你唱唱那首歌吧,我希望下次入梦时,能听到你唱给我听。”
“月色如水,芳草凄迷,
今夜诉说热泪里;
不说再会,试图将你藏起。
明月升起,海鸥低吟,
昨夜深陷哀伤孤寂;
难说再会,无法触及距离。
丛山黯暗,年华易逝;
我用化石般的耐心,等待,等待次次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