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运气比努力更重要。
原本少雷的秋冬,竟凭空发出一声闷吼,每一声都惊吓了麦琛的睫毛。
“我……有点害怕。”
他作为一个刚成年的男孩,即使能踩着高跟鞋在不夜城揽生意,却还是会恐惧惊雷。
江熙看着他顶着许铭的脸作出如此脆弱的表情,心软立马成了一片。
这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终身向导的恐惧会顺着脑电进入哨兵的系统,随意支配她的肾上腺素。
虽然链接已随着许铭化为一抔黄土,但残留的幻觉依旧存在着。
估计是因为经前焦虑症。
“进来吧。”
她重新躺回床上,酒精带来的眩晕感降临,但她的意识却很清醒。
她感觉到身后的床垫慢慢下陷,小心翼翼的呼吸声断断续续释放,一阵微弱的震动传来,是麦琛在调整睡姿。
幽静的黑暗中弥漫着无中生有的噪点,像萤火虫的微光。
江熙突然想回头看看,而一转身便对上了麦琛的脸。
他竟贴得这么近。
噪点簇拥而来,组成了麦琛的皮肤,它们按江熙的意愿塑造了他的容貌,使他无限接近许铭,连年龄的差异都全部填满。
骤然间,窗外的一道闪电劈开了麦琛脸上的噪点,他的眼睛从迷蒙之处望向江熙,以无辜的询问戳破了她隐秘的伤感。
“怎么了,江熙姐?”
“没、没什么……”
“你在……看我?”
“没、没有。”
安静持续了几秒。
“我怕雷声,睡不着。”
“那怎么办?冰箱里还有点啤酒,要不要喝点?醉了就能睡着了。”
一阵口腔粘连的声音,欲言又止。
江熙觉得自己可以抱抱他。
她接受过他的唇舌,还卑鄙地在他身上寻找虚幻的慰藉,难道还不愿施以两条手臂?
她动了动身体,身体和床单摩擦出充满拉扯感的声音。
她闻到他身上清甜的气味,像橙子味的果酒,然后她拥抱了这瓶果酒,手指从后脑穿过柔软的头发,把他攒在怀里。
“你在家的时候,一般都怎么处理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