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措地在林嘉时面前攥住了钟情的手,悒悒凑近,试探着问到:“陪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注1:资料引用自阿尔贝·加缪的作品《加缪手记》
呓语
『首因效应不再适用的同时,爱就诞生了。』
场馆里的人不多,钟情和秦思意坐在看台上,有些别扭地在中间空出了一个座位。
他拿了一本速写本,笔尖在纸上勾勾画画,最后呈现的却并非这座游泳馆,又或正在泳道里练习的林嘉时。
秦思意用余光小心翼翼瞥了眼,一朵玉兰花便栩栩出现在了原本空白的角落。
钟情专注时总爱不自觉地皱眉。
他将视线低垂着,高挺的鼻梁连着蹙起的眉心,弥散出比同龄人要更沉静的气度。
秦思意坐在一旁,状似无意地去打量。
金属的镜架横跨过侧脸,映着场馆的灯光,反射出难以忽视的光点。
钟情把头转了过去,目光紧跟着落向秦思意。
沉默了一阵,他放下速写本,抬手摘掉了挡在对方眼前的镜框。
“在画街上的玉兰吗?”
秦思意没有去制止钟情,反倒任其把自己的眼镜收好,放在了空位上。
他在提出这个问题时清浅地笑着,可由钟情看去,怎么都像是带着些讨好。
“是学长家的玉兰。”
钟情恹恹将目光收回去,捻着书页,用指腹在那朵花上蹭了蹭。
“学长家花园里的那株玉兰树。”他补充到。
l市的春天到处都是鲜花。
紫藤与玉兰相继沿街盛开,早樱和海棠雾一样成簇地团在枝上。
可它们都不是钟情想要留下的。
手中的速写本就像他人的日记,用线条与图案代替文字,以钟情喜欢的方式记录下他也许想要回忆的内容。
他记得秦思意家的玉兰树种在花园靠墙的位置。
紧挨着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一枝又一枝,托着那些白色的花朵,在春季的风里轻颤。
钟情许多次见到秦思意经过那扇窗。
晨光穿过朝雾,变成缥缈的金色帷帐。
空气中流动的微尘轻盈璀璨地将对方的面容罩上一层薄纱,连带着身后的玉兰也镀上了鎏金。
这些转瞬即逝的画面在钟情的脑海里定格,装裱成记忆长廊里珍贵的艺术品,只吝啬地留下一个人的署名。
当然,此刻的他还在为早上的事不满,心情不佳地始终没有再看秦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