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有林学长,我也可以跟你去同一个学校。”
不同于只能由秦思意去迁就的林嘉时,出身优越的钟情几乎可以无底线地为对方的选择妥协。
他不需要考虑任何前者正担忧的问题。
从降生的那一刻起,钟情就注定了能够得到一切他想要的。
“如果学长只是不想一个人。”
——如果学长并不是非他不可的话,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
钟情的眼神在这句话后愈发殷切,平直锐利的眉眼不再显得薄情,反倒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他挨在秦思意的肩上,两人贴得极近。
哪怕下一秒,钟情想要去亲吻秦思意,后者也不会有丝毫避开的机会。
大抵是到了整点,不曾点亮的壁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倏忽染出了光晕。
秦思意线条流丽的轮廓被勾上一笔金色的描边,精致且柔和,令人不由设想,这样的少年要怎样才会说出拒绝。
“不要让他人左右你的人生。”
树影在玻璃上婆娑轻摇,他的嗓音伴着春末的轻响,扑簌簌在钟情身边落下。
窗外是阴雨将至的灰败,糅杂花香、水汽与夏季到来前的升温,将每一秒都变得格外煎熬。
“是你自己和我说的,钟情。”
秦思意反握住钟情,一点点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指间褪开。
这期间,他不容抗拒地盯着后者,目光沉寂,表情肃穆。
就连呼吸听起来,都显得冷漠。
秦思意了解自己,他不希望钟情在将来提起时,将他描绘成一次错误的选择。
那会让他感到失望,苦涩与压抑。
他想要钟情在记起他时是不可得的难耐,是未沉沦的痴迷,是掐不灭的狂热。
秦思意过分自私,以至于他不自觉地认定,只有变成钟情顺遂人生中唯一的望而不及,对方才有可能永远怀恋自己。
钟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秦思意起身,站在了无人经过的走廊里。
他的影子被头顶的灯光分成了两束,工整地分立左右,像是拉扯着主体,残忍地想要将其撕裂。
钟情还在回味对方先前说的话。
他神色阴翳地皱着眉,并不仰头,仅让视线跟着秦思意缓缓上扬。
“学长为什么总是拒绝我?”
与钟情的表情正相反,他的语气倒显得轻快。
玩笑似的问出这一句,就连尾音都含着明朗。ban
如果秦思意愿意,钟情甚至可以像对方的宠物一样温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