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都这个时间了,去看看更放心一点。”钟情说着,走向了伞架。
秦思意要比对方晚一些起身,舍长抓准时机扣住了他,分外严肃地提醒到:“我还是坚持最初的观点,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了。”
舍长没有点明这个“他”指代谁。
秦思意顺着对方的视线眺去,交汇的瞬间,钟情便握着伞出现在了那里。
“那么,我也依旧持保留意见。”
他说罢挣开对方,朝钟情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大雨未止,这是舍长第二次看着秦思意经过咖啡馆橱窗。
只是这一回,那把伞来到了钟情的手上。
对方不动声色地将它换到靠外的一侧,轻轻揽了秦思意一把,低下头,调情似的在后者耳边说了些什么。
后者噙着笑,温吞地将视线对上。
那昂首的角度刚刚好,在舍长眼里变成一个轻盈留恋的吻。
壁花
『雾气与汗水攒聚的角落隔间。』
暑假到来之前,林嘉时的伤口代替那些作业、考试与申请,成了秦思意最关心的事。
后者花了许多额外的时间往返于塔尔顿,一度让米勒先生以为他想重新搬回那里。
好在事情确实正如钟情预想的那样,林嘉时并没有提起任何与他有关的事,对方和往常一样,平和且自然地融入在三人的社交关系间。
由于天气因素,加上比赛实在结束得太晚,原定在当日举行的颁奖便顺势延后到了周末。
到场的人并不多,大部分学生都安排有各自的活动,观众零星站在步台周围,在选手们戴上奖牌后捧场地开始鼓掌。
林嘉时没能站在台上,他的伤口有些发炎,学校贴心地为他安排了一把轮椅。
秦思意扶着握把站在他身后,目光却眺得极远,越过人群,直到落在钟情身上。
对方换下了比赛时的运动服,褪去少见的野性,被校服熨烫妥帖的布料重新刻上严谨、雅致等标签。
斯特兰德的学生不常在运动类的活动中有亮眼的表现,因此布莱尔先生特地更改了日程,亲自将奖牌和奖品清单一起送到了钟情的手里。
后者随意去看,一行被注明为奖金的数字便突兀地出现在了满页的字母之间。
其中的数额对于钟情来说构不成震撼,但还是让他为赞助方的手笔产生了一瞬的惊讶。
这样的投入根本不可能产生任何回报,真要说起来,他更愿意将其定义为慈善。
当然,在钟情的印象里,这所学校的学生们并不需要他人施予的‘慈善’。
和所有相似家境的少年一样,一贯的认知让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赞助方在这份奖金背后设下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