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欧罗巴男孩没有你这么称心。”
说这话时,玛蒂尔达与钟情贴得很近,丰盈□□的身体毫不避讳地挨在对方的手臂上,温热地留下陌生的细腻触感。
钟情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就着这样暧昧的姿势问到:“猎艳失败了?”
见他不推拒,玛蒂尔达于是愈发靠近,在对方的耳畔调情似的笑了起来:“我以为现在才刚开始。”
她去碰钟情的手指,才握过杯子的皮肤泛着凉,冰块一般点了上去。
后者此时才确认了什么似的制止,稍稍退后仰开了一些,将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抽走了。
“抱歉,玛蒂尔达。”他说。
“接受不了过分热情的文化?”
玛蒂尔达倒也不觉得尴尬,大大方方地倚到靠背上,交叠起裙下的双腿,重新拿起了酒杯。
钟情听着那些冰块跟随她的动作轻响,撞击杯壁,发出能叫人联想起泉水的声音。
很像索伦托的别墅里喷泉流坠的水声,只是更短促,也更干脆。
“你应该知道理由的。”他委婉地给出提示。
“但是你好像被丢下了。”玛蒂尔达说着,分外怜爱地瞥了钟情一眼,旋即又毫不留恋地将视线收回去,表演了一道类似于挫败的叹气。
“说真的,要是哪天你放弃了,可以来追求我试试。我还挺喜欢你的。”
她在离开前向钟情给出了一个没有凭据的邀请,听上去却比许多秦思意做过保证都要认真。
都灵雨后的潮湿蒸得钟情几乎感到眩晕,他花了点时间去回溯这段话,继而眯了眯眼,轻笑着回应到:“我的荣幸,玛蒂尔达小姐。”
片刻昏沉过后,他用最绅士的语气,传递出了最隐晦的拒绝。
至少在得出答案的这一秒,没有人会比秦思意更令他心跳失序,神思沉沦。
沙漏
『希望秦思意能够永远偏爱钟情。』
夜里开始转小的雨势在黎明前停了。
钟情起床时,房间里正斜着一缕从窗帘的缝隙间漏进来的光。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是晴好且适合出游的天气。犹豫了一阵,到底换好衣服,准备按照最初的安排去度过这一天。
工作日的上午没什么游客,钟情独自穿过那条颇有格调的长廊,却并没有感受到丝毫他人所描述的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