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低声聊着,说话声音不大,往任务位置走的过程中,也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天晴了,阳城略有升温,但地面温度也还行。
他们身上都没有任何与职业有关的标志,风羿今天穿着很普通的休闲服,颜色不鲜亮,戴着帽子。
韦鸿羲觉得,跟风羿这样的专家一起出任务,还是挺有安全感的,就算遇到放生毒蛇,一麻袋的毒蛇也不用担心,旁边这位专家在野外抓蛇的时候,那姿态,轻松得仿佛沿路收割野菜。
同一时间,相隔不远的另一条泥土小道上,走来一个年轻人。脚步匆匆,神色有些紧张,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周围。
他手上提着一个比较简单的,户外钓鱼时常会用到的那种钓鱼桶。
一路走到选好的地方,来到河边,小心将鱼桶放下,蹲身打开便携水桶的盖子。
里面装着一条条巴掌长的锦鲤,今天带过来放生,为新的一年祈愿。
此人神色郑重,双手捧起一条锦鲤,放入河水中,嘴里还念叨着。
一条锦鲤。
“鲤跃龙门!”
两条锦鲤。
“逢考必过!”
三条锦鲤。
“考研上岸!”
……
正投入地投入。
突然传来一声呵斥:“谁在那?!干什么呢!”
放鱼的人一激动,慌乱之下,脚下一滑,连人带桶、带鱼,一起滑河里去。
那人扑腾着大呼:“救命!我不会游泳!”
扑腾两下又发现,河边这处,虽然不是很浅,但也没深到产生威胁。
就是有点冷。
再看看已经跑过来的,疑似联保局或有关部门的人。
感觉更冷了。
另类放生
发现这名偷偷放生者的,是两位联保局的实习生。
他们过来之后,一个过去将水里的人拉上岸,另一个快速把掉河里的那个水桶捞起来。
水桶里的鱼大部分跑了,但还剩下一条,非常明显的证据。
“锦鲤?”
“没看过市里宣传?不准放生锦鲤!”
前段时间,针对放生问题,各权威媒体线上线下都有宣传,常见的禁止放生动物都拿出来举了例子,锦鲤也是其中之一。
锦鲤和红鲤鱼,虽然说起来都是鲤鱼,但还是不一样的。
红鲤鱼是原生种,而锦鲤是人工选育杂交出来的品种。
从种质资源、基因污染等方面来管理,公园等封闭性的水体还行,但野外开放型水源不应该是锦鲤出现的地方。
而且,当作宠物鱼、观赏鱼精心养殖的,放入野生环境也有很大一部分难以生存。放生基本上属于放出去死。
其实严格意义上,非本地种质资源,比如菜市场买的外地鱼,也不建议放生。
有些地方有明确的条款规定,更加细致,但是,非法放生的人是不会去看的。就算他们看到,也会当做没看见。
两位实习生出示了联保局的证件。
实习生的证件当然与正式调查员的证件不一样,不过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二者的区别。反正都是联保局的人。
眼前这位放生者,浑身湿漉漉的,垂头瑟缩着,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吓的,又或者二者皆有。
被问起来有没有看过宣传,这人矢口否认,说:“不知道不能放生锦鲤。”
不管他认不认,反正抓了个正着。
离这儿不远的地方,风羿和韦鸿羲听到了那边的动静。
其实在刚才风羿通过气味捕捉到了一些信息,只不过那边有实习生在,便没有多说。
“要过去看看吗?”风羿问。
“没必要,他们能处理好。我们继续往前面走。”
听那边的动静,韦鸿羲就知道只是寻常事件,这点小事实习生们能处理好。
不多时,其中一位实习生联系韦鸿羲,报告了刚才的事件。
“抓到一个放生锦鲤的年轻人,那人掉河里了。”韦鸿羲说。
“放生把自己放河里?”风羿好笑。他也知道对方肯定是慌乱之下才掉下去的,不管怎么说,放生掉河里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