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艾伦问我想不想在游艇内过夜,在主卧跟仇郁清一起。
我不知道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问我,于是便随口说了句不用管我,你们继续玩就行。
最终船还是在来时的港口停靠了。
走之前,仇郁清安排了人来收拾残局,跟那个黑发的仇姓青年说,玩完了叫掌舵人开回到仇家的港口就行。
仇郁清的司机一早便在港口不远处的停车位等着我们,同杨天鹏道别后,我与仇郁清一前一后地走在海边星空下的沙滩上。
其实这个时候白医生大概率并不会仍在咨询室内部上班,下车之后我便叫仇郁清先走,我等会儿自己坐地铁或者打车回去。
今晚我是铁了心要回家住了,仇郁清早已看穿了我的意图,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要跟我一起,无法,照着常规路线走到心理咨询室外,果不其然只有一个值班的工作人员还留守在那里。
“哎?是裴先生吗?白医生留了联系方式,说你要是来找她,我就转达给你。”
于是我就这样拿到了白医生的联系方式。
在发送好友请求的时候,仇郁清忽然发作,默不作声地将我的手机夺了去。
他眉头紧锁,屏幕内的光照亮了他漆黑的眼睛,他只说:“这不像是工作账号,医生和病人应该保持最基本的距离。”
我心下暗恼,不欲与他解释,伸手,打算将自己的手机从他手中夺回来。
仇郁清的个子比我高,略微抬高手臂,他蛮不讲理地开始浏览起我手机中的各个页面,最后在翻到我相册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愤怒到极点的表情。
“屏保换了就算了,照片都删了。”他将手机扔回给我,闷头就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我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脆弱,顾不上还在医院的大门口,只下意识地跟在他身后慌忙解释道:“这是新手机!难道你没发现吗?我卡都换了,照片全都在旧手机里。”
说完,我才意识到我似乎是没必要跟他解释的。
然而仇郁清已经驻足。
在暖融融的路灯下,他回过头,灯光将他原本略显苍白的皮肤照得略有温度了些。
“哦,”他说:“忘了,抱歉。”
我刚想笑,又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听他的语气,好像是明知道我有一部新手机,但却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暂时忘记了。
可我分明记得,自与真实的他重逢以来,关于换手机的事情,我从未提起。
所以仇郁清他……是怎么知道我换了手机的?
无悔
因为已经明确拒绝,所以终究,仇郁清还是没能留宿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