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为什么要去见他?他、他应该不知道我和您的关系吧?”
露天庭院内,一个金发蓝眼衣着华贵的alpha坐立难安,异常焦躁地在原地踱步。
他实在是静不下心来,边抬起手抓弄了把后脑勺处的头发,边紧张地问着坐在桌旁气定神闲喝着红茶的老人。
那精神矍铄气势不凡的老人便是之前去过伊尔咨询室的克兰·查尔斯,而站在他面前的则是他口中那个不争气的孙子——特里·查尔斯。
克兰不急不缓地放下茶杯,全白的头发也不掩他精神奕奕的好状态。
“你这浑小子还有脸提?整天不学无术把身体糟蹋成那样就算了,居然还在外面装成beta去骗人!难道我就该放任你去撒谎唬人吗!”
放下茶杯后克兰指着特里就是一顿怒骂,吹胡子瞪眼的显然是气极。即使这小子有意瞒住和医生来往的事实,他也有能力去找到对方那人是谁。
去见了医生一面后更确认自己这败家孙子真是实实在在地把人家给祸害了,想不通那孩子是怎么看上这跟流氓混混没两样的臭小子。
虽然他年纪在这儿,但他并不像那些老顽固一样一心只想让alpha与alpha强强联姻。这时代已不像是他们当年那会儿了,这些小辈的幸福全都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
被克兰·查尔斯怒气冲冲指责着的这个alpha男人,是全身上下哪一点都和“混混”两个字不沾边。
银色唇钉和耳朵上乱七八糟的金属耳饰都被取下,只在皮肤上留下不甚明显的小孔。剪裁合身的白色西装上用金线细致地绣出暗纹,更衬得他腰背笔挺,身姿挺拔。
和煦阳光似的亮金色的头发,如同宝石般明亮的湛蓝色双眸,不笑时眼中便透露出居于高位的疏离。周身的贵气无法掩盖,这个男人更像是和“混混”一词截然相反的皇室王子。
和在伊尔面前的“特里·鲁珀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家伙。
“不!我不想骗他,只是······没什么。爷爷,他应该没发现您的身份吧?”自从他知道克兰去找过伊尔后,他的心脏都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
要是被伊尔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全都完了,他是骗子,还是伊尔最讨厌的alpha。到那时伊尔一定不会再让自己靠近了,他会失去现阶段像梦一样的一切。
看这小子是真的焦虑又紧张,克兰也就松了口,他挥挥手。“怎么可能发现,你爷爷我这点还是看得出来的。话又说回来,你这小子非得装成beta是要做什么?当alpha让你难受得要命?”
确认克兰的意思是伊尔应该没发现自己的身份,特里便暂时放下心来。
“他不喜欢alpha。”他这才坐了下来,低声回答克兰的疑问。
在伊尔面前那个金发褐眼的混混家伙才更贴合自己的本性,在这一点上他绝没有去欺骗伊尔。如果能让他再选一次的话,他宁愿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alpha。
这样就能毫无保留地待在伊尔的身边,也不用再对他说谎。
克兰听到后暗暗讶异,看自家这小子这么拼命地要掩藏自己alpha的身份,一有风吹草动就慌成这样,就能看得出来那个beta医生对alpha应该是相当抵触。
这倒是不常见。帝星上会有alpha不接纳beta和oga的事儿,却很少听说有beta不喜欢alpha的例子。
可是······这骗人的事总不能做一辈子。何况他的确也挺喜欢那个医生,对于自家孙子想追求人家这事他肯定是没有任何不满,巴不得这两个孩子赶紧结为伴侣。
这事要是不由两方都这样想的话,就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克兰看了看坐下来后依旧无法安心尽显焦虑的特里,就知道这小子是真的陷进去了。他也老了,何况对年轻人的恋情指手画脚的话可是会遭天谴的。
思来想去,克兰长叹了口气,以他见过的那个医生的性格来看,就算他们查尔斯家族派人去示好,估计都只会让那孩子对特里这混账小子更加反感。
“你自己心里一定要有数,切勿做了让医生他生气的事。谎话总有一天会被戳破,到那时酿下的苦果可只有你自己尝了。唉——”克兰再度端起茶杯,他喝着红茶不再看向特里。
一听克兰说了什么,特里就无力地垂下头来。“是,爷爷,我知道的。”
正因为他知道伊尔若是发觉自己一直都在骗他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他才越来越恐惧谎言被拆穿后真相到来的那天。
到那个时候,他在伊尔的眼中就一定只是一个谎话连篇的alpha。他做了伊尔最讨厌的事情。
特里紧皱着眉满眼不安,和之前作为伪装而存在的褐色双眼不同。这对有着最纯净的色彩的湛蓝色眼珠,更能给人留下鲜明深刻的印象。
正因为这双眼睛的颜色让人看过就无法忘记,导致泄露他真实身份的风险太大,所以才无法将其以原本的颜色示人。
姓、瞳色、身份,没有一样不需要进行伪装,一旦暴露出来的话就全都完了。
他不想失去伊尔,就算伊尔只把他当成方便使用的炮友来对待都好。他不在乎,他在意的就只有那个总会冷静地看向自己的beta。
那对湛蓝色的眼珠里闪着细碎的光芒,纠结和痛苦被深藏在眼底。过了一会儿,特里就闭上了双眼,双眉却依旧紧锁。
再次被扫地出门后,卡罗尔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的精神似乎很不集中,等他自己发觉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入书房坐在了座椅上。
无法再在伊尔的面前装作游刃有余那样面色发白,外人面前稳重随和的形象被彻底击碎。
卡罗尔的思绪乱得厉害,惹怒伊尔的自责与悔意一次次地折磨着他遍体鳞伤的心。
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也凌乱地散下来,浅茶色的瞳孔更是颤抖不已。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被灰败感笼罩起来,现在的他和那个受人仰慕的着名科学家简直判若两人。
突然间,通讯手环震动起来。一开始精神不集中的卡罗尔并未听见,直到那人再次拨打进来他才魂不守舍地接听通话。
甚至连卡罗尔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解锁手环时的手实在是颤抖得厉害。
半透明的光屏出现在半空中,光屏上显示的是一位和卡罗尔年龄相仿的短发女性。从她的视角来看,一眼就能看到这个坐在书桌旁显得疲惫又绝望的男人状态极差。
几乎是瞬间就知道卡罗尔都做了些什么,她直截了当地开口。“卡罗尔,你又被伊尔赶出来了是吗?”
面对短发女性毫不客气地询问,卡罗尔连笑容都扯不出来。最后还是勉强地苦笑一声,自我否定般摇了摇头。
“薇尔娜,他不愿意听我说话。”
主动联系卡罗尔的这名短发女性就是正和爱人在其他星球上旅行的薇尔娜·布朗,她是伊尔和杰拉德的母亲。
薇尔娜听到卡罗尔这句饱含痛苦的话后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在心里悄悄叹息一声。她当然知道卡罗尔这些年都背负了些什么,正因如此她才一直没放下过自己的担心。
她轻声开口,不想刺激到情绪隐隐陷入崩溃的卡罗尔。“即便现在你向伊尔说出二十年前离开的真相,他可能也不会······那么快地接纳你。”
“那孩子的性格你和我都很清楚,伊尔对alpha的抵触也和当年的事有关。但他的心结仅凭我一人永远无法解开,他又不想再和你扯上关系。”
薇尔娜的话似乎刺痛了这个紧皱着眉神情痛苦的男人,那对质感温润的浅茶色瞳孔剧烈颤抖起来。在他这张英挺端正的面庞上所流露出来的,只有被最爱之人拒之门外的彷徨和伤感。
看出了卡罗尔正颤着双手浑身发抖,薇尔娜再次无声地叹息一声。她接着说:“卡罗尔,你暂时不要再去伊尔那儿,等我和维斯回来,我会努力劝说伊尔和你见上一面。”
当下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如果卡罗尔还只是一味地跑去伊尔那儿。估计最后就算自己去说明情况,这孩子都会觉得是卡罗尔欺骗了她。
薇尔娜通过光屏看着另一端的多年好友如此痛苦的模样,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无论用什么言语去安慰他都苍白且无力,他需要的只有伊尔一人。
“好,我明白了······薇尔娜,代我向维斯问好。”卡罗尔的声音又低又哑,他说完这句话后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尽。
他知道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他也知道他无法轻易地取回伊尔的信任。
没有人比薇尔娜更清楚这个男人被二十年来的压力和思念逼得喘不上气,唯一支撑着他度过这漫长岁月的也就只有对那孩子的念想。
她没有资格对卡罗尔的感情随意地指责些什么,她也不会干预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卡罗尔的感情在日复一日的思念沉淀中已经生根发芽,再也无法轻易地将其剥离。
又叮嘱几句让卡罗尔照顾好自己,薇尔娜便结束了通话。
她本来就是想问问卡罗尔现在的情况如何,在联系他之前其实就已经猜到了个大概,这家伙的状态也如她所料。
薇尔娜和卡罗尔两人对话所表现出来的内容,似乎和伊尔一直认为的抛妻弃子的卡罗尔伤透母亲的事实有着偏差。
显然卡罗尔和薇尔娜的关系并不差,看样子从未断过联系。
结束通话后,卡罗尔背靠着座椅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一闭上眼,就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正手忙脚乱地照顾还是小婴儿的伊尔。
他的伊尔当时还那么小,却好像比其他小婴儿都要安静,不哭不闹,还会用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望着自己笑。
当时毫无育儿经验的他要带孩子这件事只有身为好友的薇尔娜知道,她了解情况之后便常常过来帮忙。
大概也就是从那时起,对于小小的伊尔来说,卡罗尔和薇尔娜就是他的“父母”。在伊尔已经能记事的四岁时,卡罗尔不得不离开他的身边。
他将伊尔托付给知心好友薇尔娜,诚恳地向她道歉,被迫让年轻的她去照顾伊尔。
清楚一切的薇尔娜骂了卡罗尔一通,她根本不介意这种事,她向卡罗尔承诺她会作为伊尔的母亲和伊尔一同生活下去。
在离开前,卡罗尔温柔地抱着伊尔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泪珠不断滚落下来,无法止住。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薇尔娜别过头去,眼眶发红地哽咽着。
之后薇尔娜也常常独自流泪,她知道这一离开,卡罗尔和伊尔再相见就不知道是何时。
而经常看见薇尔娜独自一人哭泣的小小的伊尔,自然而然地认为这都是将他们二人抛弃的卡罗尔的错。
从那时起他就无法原谅那个男人,那个家伙背叛了这个家。
因为存在保密协议同时也是为了保护伊尔,无法对伊尔说出真相的薇尔娜只能在二十年里闭口不谈卡罗尔。
即使在伊尔成年后她试探性地对伊尔说过卡罗尔并未背叛他们,已经认定卡罗尔抛妻弃子的伊尔也无法将她的话听进去。
他只会认为被伤透了心的母亲不愿再面对那一切。
担心伊尔生气的alpha上将奥格斯不想让医生对他的观感更差,所以赶快提前预约了第二天上午的就诊。
他过来的时候咨询室里已不像昨天那样挤满了高大强壮的alpha,只有伊尔和那个应该是最近新来的黑豹兽人。
当奥格斯走进来时,坐在桌后的伊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身旁站着的方便随时能帮上忙的黑豹兽人倒是没有将视线放在自己的身上。
那个黑豹兽人的脖子上佩戴着一个银灰色的金属颈环,奥格斯将视线停留在那上面。这个黑豹兽人和医生签订了主仆契约,这个契约的意义帝星子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黑豹兽人已经得到他的信任了吗??
之前在伊尔这里进行的就诊过程中,奥格斯当然察觉到了伊尔对身为alpha的自己存在着疏离。医生不喜欢alpha,对alpha的所作所为都抱有警惕。
但这个黑豹兽人却能够取得他的信任。这是为什么?就因为那个兽人不是alpha吗?所以那家伙的忠诚就能被医生接纳。
奥格斯胡思乱想了一通,失控的信息素会让他常常陷入一种焦躁不安的状态中。
看到这个五官凶悍体格健壮的上将坐在自己面前,伊尔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他冷静开口。
“格林上将,关于你的困扰我暂时也无法找到解决方案,所以我的建议和上次一样。”
伊尔指的是让这个alpha找个炮友这条意见。毕竟这个男人的心理状态的确十分健康,验血结果也没显示有问题。
唯一能够对病症作出解释的大概是这个alpha上将因长期无法宣泄性欲,而无意识地压抑并积压信息素,导致信息素不由作为身体主人的奥格斯控制。
之前他这里没有接收过类似案例的患者,现在伊尔也就将他的想法实话实说。
虽然他不想和陌生的alpha深入交流,不愿意和他们产生医生患者以外的联系,但伊尔也并不是那种对自己的工作毫不负责的家伙。
他反感欺骗和背叛,所以他绝不会歪曲事实地去对患者撒谎。
靠近了这个黑发黑眼神色淡漠的beta,奥格斯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本来还不确定医生的心情如何,担心他会讨厌自己昨天没有预约就贸然来访的行为。
一看向平静出声的伊尔,奥格斯就算是有话想说都只能吞在肚子里。他的右手握紧成拳,喉结上下滚动着显得有些紧张。
“医生,我发现我的信息素最近没有再失控了······或许和来这里向医生您咨询有关。”
这个高大凶悍的alpha说这些话时的态度异常诚恳,声音沉下去。他没有说谎,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过伊尔的咨询室他的信息素就逐渐安稳了下来。
他当然也怀着些难以启齿的心思,他对这个beta很在意,希望能够和他再见面。
要是奥格斯对伊尔说想和他发展成其他关系,那莱斯特就会先一步地将无礼的家伙赶出去。这是在身为他的主人的伊尔允许之下他能做的事,他会百分百地遵循医生的意愿。
虽然医生不让自己称呼他为“主人”,但在自己的心中他就是他唯一的主人。莱斯特并未将注意力分去给就诊的奥格斯,他那双暗金色的兽瞳只专注地注视着伊尔一人。
听完奥格斯的话伊尔难得露出了一个“你在开玩笑吧”的表情,他又不是包治百病的神医。这里充其量也只是个帮助患者减轻心理压力的小诊所,让感到困扰痛苦的患者们能有一个倾诉的地方。
还没等伊尔再开口,坐在他面前的这个alpha的状态就突然不对劲起来。
奥格斯的呼吸开始变重,健壮有力的身躯猛地僵硬了下来。紧接着结实胸膛上下起伏的幅度增大,手背上的青筋紧绷。
奥格斯怎么都没想到他刚信誓旦旦地说出那种话,他自己瞬间就进入了发情期。发情让他的心跳频率快得不正常,后背冒出了一层汗水。
一眨眼的功夫喉咙里的水分就消失殆尽,干燥难忍。瞳孔更是紧缩起来,席卷在身体上的燥热让他的理智都快要无法维持。
不清楚是不是受到了信息素失控的影响,他居然提前进入到了发情阶段。
本该在发情期到来前就用抑制剂暂缓发情,防止出现意外情况,进入发情期后再待在封闭的房间内独自解决性欲直至发情期结束。
发生在奥格斯身上的异常状态立刻就被伊尔观察到了,他看见奥格斯避开眼神又呼吸急促地样子就确认了对方的发情事实。
他没有犹豫地开口,带着严厉的语气更像是一种冷淡的命令。
“奥格斯,看向我。”
在这种时候称呼他的名字,奥格斯浑身一震,他听话地再次和伊尔对视着。体内翻涌着热浪,脑海中出现了那次在酒店前看到伊尔的一幕。
奥格斯的声音变得沙哑,他急忙站起身来想要离开这里。“抱歉、医生,今天我不方便向您咨询,下一次我会好好预约后再过来。”
敏锐地感知到这个alpha的状态突然间变得很不对劲,莱斯特本能地想要上前去站在中间,阻挡着对方和伊尔有什么接触。
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医生。
伊尔抬起手制止了莱斯特的保护性行为。
他当然觉得这个alpha上将在他的诊所里发情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但也不能就这样放任进入发情阶段的奥格斯离开。
他是beta,alpha的信息素对他和身为兽人的莱斯特几乎没有影响。
相反如果让发情中释放大量浓烈信息素的奥格斯离开,那么一定又会让被信息素引诱的oga群体陷入恐慌。
现阶段帝星上并未生产出可以有效抑制abo群体发情的药物,只有能让他们暂缓发情的药品。这意味着发情期是不可避免的,而已经进入到发情阶段的奥格斯也只能硬生生地扛过去。
不能放这家伙离开,也不能让发情期到来后如同野兽的alpha就这么待在这里。
伊尔转过头看向莱斯特,示意这个黑豹兽人上前去控制住想要就这样走出门的奥格斯。
“莱斯特,把他带到里面的房间。”
只遵从伊尔话语的莱斯特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从这个无比强悍的黑豹兽人身上流露出来的就只有忠诚。
奥格斯也听到了伊尔说的话,他也知道就这样离开的话会给其他居民造成困扰,当下就没有抗拒地被莱斯特带进了里面的房间。
严格意义上来说,奥格斯被带进去的这个房间并不是卧室或休息室一类的地方。这个空间更像是一个预留给患者检查身体的空间,只不过现在里面什么医疗器械都没有。
将奥格斯带到这里后,莱斯特就果断地走出来再反锁上门,让里面那个暂时还没有失控的alpha无法从房间里出来。
这个房间被玻璃组成的墙壁阻挡,接下来在这里面发生的一切,都能让待在外面的伊尔和莱斯特尽收眼底。
看莱斯特把毫不挣扎的奥格斯带进去后,伊尔也稍微放松下来。
职业素养和道德观念让他无法对进入到发情阶段的帝星居民放任不管,何况alpha这种生物一发情就和只想要交合发泄的野兽没有区别。
这个房间他本来是想再为咨询室购置几台新的精密度更高的器械。因为有少部分来咨询的患者其实心理上没有问题,而是生病的身体影响了他们的精神状态。
所以为了解决那些患者的困扰,前不久伊尔就决定购置一批新的器械。他希望能让信任自己的患者找出真正的病因得到治疗,这是他的义务和责任。
结果现在倒是被这家伙当成解决欲望的场所来使用了。
伊尔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之后他向这个男人收取的清洁费用一分都不会少。
被关进来的奥格斯还处在一个能够保持理智的状态中,发情热没有蔓延至全身。只不过他一想到这个房间的主人是谁,他的呼吸声就抑制不住地开始变重。
进来后就立刻意识到这里应该是医生还没开始装修的地方,里面被打扫得很干净,也几乎没什么东西。除了角落里一个看起来是不小心留在这里的坐垫以外。
每一次的发情期这个alpha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撸射出来。他的性欲比较淡薄,除了发情阶段外几乎不会主动手淫。
这对常年身处在军队里的人来说显然很不正常,也许这就是他无意识地常年压抑着欲望结果导致信息素大规模爆发的原因。
为了守护帝星子民他可以牺牲一切,这是军人的职责所在。却因为他本人的问题让帝星上的居民陷入恐慌。
一时间,罪恶感、痛苦和不知所措就席卷了他的全身。
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来到了这间在繁华的帝星上显得很不起眼的咨询室,外观看起来不大,也没什么亮眼的地方。
却出乎意料地能看出这间咨询室的主人似乎很爱惜它,干净整洁的门面,门口挂着的光板上也贴心地写了就诊时间和预约方法。
他第一次过去的时候,还站在门口看着那块光板看了很久。明明这里的主人选用了光板,上面的字迹却明显是对方手写好再扫描到光板上的。
在如今的帝星上已经很少会有人这么做了。
奥格斯一个字一个字地着光板上的内容,当他看到有紧急情况可以直接联系这里的医生时,就莫名地将那串id数字反反复复默念着记在心里。
会这样耐心又体贴地对待来访的患者,这间咨询室的主人一定是一位很温柔的人。奥格斯这张常年无表情的凶悍五官,第一次浮现出了类似雀跃的笑意。
结果让奥格斯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医生似乎和他原先想象的形象有些不太一样。
这个beta医生的脸上几乎没有笑意,像是连礼貌性的微笑都不会施舍给他。
看到他走进来后也只是抬起眼给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过来坐下。
多么美丽的黑色双眼。奥格斯看向办公桌后的伊尔,这位医生的瞳孔比他在广阔无垠的星宙中看过的任何珍稀的生物都要美上无数倍。
他的呼吸只在一瞬间就被夺去,连最基础的反应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时间回到现在。
奥格斯有些支撑不住地半跪在地上,发情期来得如此迅猛,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呼吸愈发粗重。
一回忆起第一次见到伊尔的那个场景,他就觉得全身上下的每处皮肤都被对方那道淡漠的目光包围着。
平日里强壮结实的身躯此时却只能不断颤栗着,理智快要被欲望吞没。
医生,医生。奥格斯紧咬着牙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不想让他受欲望操纵那狼狈不堪的一面暴露出来,他忍不住地转过头看向玻璃门外部。
下一秒就和站在门外的伊尔对上视线。
奥格斯浑身一震,弓下背来想要藏住自己不知道是因为发情期还是私欲而挺翘起来的肉棒。在伊尔的面前,他自身的欲望就更显得不堪。
在军队中几十年如一日,一直保持着禁欲的作风,也对恋爱、结婚这种事不感兴趣。
家人总是想给他介绍alpha或oga,操心他的人生大事。他对此无一例外都是拒绝,他不想耽误对方的人生,他的生命注定要奉献给帝星。
从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奥格斯甚至还觉得他自己居然是一个如此自私的家伙。为了心中崇高的理想和使命,自私地让他的家人失望。
伊尔站在房间外,他的身边站着莱斯特。有着暗金色瞳孔的黑豹兽人在这种时候,依旧没有将他的视线放在其他人身上,而是专注地看着他唯一的主人。
和奥格斯对视上后,伊尔就按下了门外的按钮,有收音器能让他的声音传到房间里,同样奥格斯的声音也能传到外面。
“格林上将,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伊尔随意地问了一句,他的尾音甚至都没有上扬。他诊所里又没有什么情趣用品,当然也不可能为了奥格斯能好好发泄出来再专门去帮他买东西。
他知道由于alpha和oga人种的特殊性,他们的发情期会异常难熬。要是能有一些情趣用品供他们使用的话,会让体内的欲望尽快发泄出来。
发情期一般情况下会持续三到七天,因人而异,有的人发情期甚至长达一个月。发情期的那段时间里,身体并不是一直处于高热的兴奋状态,射精几次的话就能暂时脱离发情状态。
不过为了自己与他人的身体安全,进入发情阶段的人都会待在家中尽量避免外出,直到发情期彻底结束。
伊尔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里面半跪在地上的高大alpha却猛地震颤两下。奥格斯的神情犹豫着,最后还是低哑着声音试探性地询问出声。
“医生,对不起。请问您······我可以抱着那个坐垫吗?”
伊尔:······
他是立刻就理解了奥格斯到底想干什么。奥格斯所说的坐垫指的当然是房间里的那个黑色的坐垫。
当时他把那个坐垫拿进去后就常常坐在上面想着还需要买哪些医疗用品,买了器械的话应该放在房间的哪个位置更合适。
对alpha的自慰癖好不感兴趣,也谈不上对说出这个请求的奥格斯有多厌恶。伊尔的眼神平静又淡漠,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可以。”
说完这句话,伊尔就不再看向玻璃门内的奥格斯,他转身离开了这里。
莱斯特紧跟着伊尔的步伐也离开了这儿。临走前他悄悄地看了一眼那个放在房间角落里的坐垫,喉结上下滚动着吞咽了咽口水。
保留着野兽习性的他当然贪心地想要一切被主人接触过的物品,那些东西上说不定会留下自己主人的气味,这种安全感是其他的任何事物都无法替代的。
主人家里的那些私物他不会去碰,没有主人允许的事他绝不会去做。所以现在才对里面的那个男人产生了羡慕,莱斯特暗了暗眼神。
那个坐垫算不上太脏,不过也已经不怎么干净了。所以自己才一直没有把它从那里面拿出来。
一个坐垫而已,这对他来说什么都算不上。对接下来奥格斯的自慰秀没有兴趣,伊尔离开了这里回到前面继续工作。
得到伊尔的应允后,奥格斯才敢走过去把那个坐垫拿起来。他一伸手摸到那个坐垫,结实有力的胸膛就剧烈地上下起伏,处在发情期中的强壮身躯颤抖个不停。
下身的肉棒早就充血肿胀起来,被内裤紧紧勒住都能让人明显看出有一个鼓囊顶起的色情形状。龟头处分泌了大量的透明前列腺液体,内裤布料都被流出来的淫水洇湿。
奥格斯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抱住那个黑色坐垫,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裤子,再拉下内裤让滚烫勃起的鸡巴从里面解放出来。
突然间解开了内裤的束缚,满带着汁液的粗长阴茎弹跳出来的那一瞬间都将马眼口的淫水给甩了出去。
把自己的鸡巴露出来后,奥格斯就没什么犹豫地立刻用手掌抚弄上去。说是抚摸,其实更像是一种只用掌心快速摩擦着阴茎表面的机械性动作。
这个alpha上将并不擅长这种行为,他只想尽快射出来不给医生添麻烦。
干燥的掌心一触碰到敏感流水的阴茎,上下撸动着没几下,整根肉棒连同奥格斯的手掌都被前列腺液弄得滑溜溜又湿漉漉的。
“哈嗯、哈呜——啊嗯,呼、哈呜嗯······”
这次身体上的情潮好像比之前的都要严重,奥格斯不停地低喘出声。他的手掌疯狂地直上直下用力撸动着那根硬挺精神的肉棒,龟头上覆盖着一层亮晶晶的淫水。
奥格斯从未刻意研究过身体或阴茎上的敏感点,他一向不知道该怎么取悦自己的身体。现在这样快速又狠力地套弄摩擦着鸡巴,从马眼口流出来的淫液都把阴茎根部的耻毛打湿了。
那根看起来分量不小的肉棒却仍然没有个要射出来的意思。
由于常年驾驶星舰以及经常锻炼体能,奥格斯的双手掌心粗糙又厚实。抚摸上鸡巴的时候有一种摩擦在沙砾上的感觉,这对本来就敏感的滚烫肉棒来说是极强的刺激。
之前的发情期只要他像这样快速又毫无技法地撸动一段时间就能射出来,这一次却迟迟发泄不出来。甚至处在兴奋状态下的结实身躯还越来越烫,精神上的疲惫根本不值一提。
奥格斯将那个坐垫死死地抱在胸前,不让从自己性器里流出来的淫液弄脏医生的私人物品。
体内的燥热越来越明显,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彻底发泄出来。手掌摩擦阴茎时不断发出“咕叽——咕啾——”的暧昧水声,喉咙里更是无比干燥。
“呼呜、哈嗯嗯······”奥格斯的喘息声十分粗重。他不敢叫出对伊尔的称呼,即使这个房间里外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坐下来的伊尔正思考着要不要暂时关店。
虽然里面的声音根本不会传出来,那家伙身上和榛子干果味道一样的信息素也不会泄露出来,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暂时推掉上午的预约比较好。
身为beta的他可以闻到alpha的信息素,却不会受到丝毫影响。
他又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莱斯特。莱斯特注意到伊尔看向他的时候,那双暗金色的兽瞳似乎都在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医生,您有什么吩咐?”莱斯特立刻弯下腰来,出自本能地想要离他的主人更近一些。
“莱斯特,你也会发情么?”
伊尔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太好了,至少他很满意。
突然提出这个话题,伊尔说出口后才觉得这有点像是职场性骚扰,这种私人问题他是绝对不会对自己的患者提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由于莱斯特是兽人,又或许是因为莱斯特和自己签订了主仆契约。在这个黑豹兽人的面前,他无意识地会更放松,也卸下了对陌生人的防备。
只要莱斯特不认为这是对他的一种“性骚扰”,伊尔也就不去纠结太多。
一心一意认定伊尔身为自己主人的莱斯特,自然不觉得这会是一种职场性骚扰。
不如说他被伊尔问到这个问题时内心隐隐升腾起喜悦,他的表情有些触动。一双暗金色的蕴藏危险的兽瞳里,此刻也只存着最忠诚的服从。
他可不可以认为这是医生在对他感兴趣?如此贪婪地想着,胸腔里心脏跳动的频率就越发不受自己控制。
一向对其他人毫无兴趣脸上也总是没有笑容的主人,若是真的能对自己产生兴趣就好了。
莱斯特再清楚不过那只能是妄想。他知道伊尔之所以会询问他这方面的内容,只是联想到那个alpha正在发情的情况而已。
压下纷杂的思绪,莱斯特立刻低声回答了伊尔的问话。
“我有发情期,医生。”
虽然他是黑豹兽人,但也和会进入发情阶段的alpha和oga一样,他们这一种族都会存在着固定的发情期。
把话如实说出来后,莱斯特才猛地想起另一件事。伊尔显然不喜欢处在发情期中的alpha,身为兽人的他要是发情了给医生带来麻烦该怎么办?
他不想在医生的五官上看到厌恶的表情,那会让自己无法承受。莱斯特的胸膛震了震,一想到那幅画面,大脑就被会被抛下的恐惧所占据。
还没等伊尔再开口说些什么,这个黑豹兽人就面色沉重地作出保证。“······医生,对不起。发情期来临时我会离开您的住处在外独自解决,绝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莱斯特根本来不及整理措辞,他对于可能会让伊尔因为他的发情期而厌烦他这种事满带着不安。
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就得到了莱斯特的道歉和保证,伊尔抬眼看向情绪有些不稳定的黑豹兽人。
略黑的皮肤和那双暗金色的兽瞳形成了视觉上强烈的色彩对比,深邃的五官上总是没有太多表情。每一寸柔韧紧实的肌肉都蕴藏着力量,兽人的特性让这个男人的身躯极具爆发力。
脖子上那个约为两指宽的金属颈环是有主人的标志,让这个看起来难以被驯服的黑豹兽人增添了几分被驯养的安定感。
虽然莱斯特此时不是黑豹野兽的形象,也没有单独地露出耳朵和尾巴,但伊尔总觉得能直接看到这个男人因没有精神而垂下来的耳朵和尾巴。
兽人的这份毫不掩饰的纯粹之心,大概也是他会选择信任莱斯特的原因。
自己要是因为莱斯特在发情就把这家伙赶出去自生自灭,那不就和虐待宠物没什么区别了吗。
“不用,到时候你安心待在家里。”伊尔漆黑的双眼直直地看向莱斯特,语气平静。
他没什么要安抚对方的意思,不过得到了这句回答的莱斯特情绪似乎一瞬间就稳定了下来。医生的话就是绝对的,他会遵从主人的命令。
莱斯特站在已经收回视线继续沉浸在工作中的伊尔身边,他全身心地信赖着他唯一的主人。
另一边,被留在房间中的奥格斯已经射精了一次。
他不想让自己射出来的肮脏精液沾到地板或是这个坐垫上,在临近射精的时候就用掌心死死地按在龟头上。
本能颤抖着腰身从马眼口喷出了一大股浊白的精液,只一次射精掌心上就糊满了腥臊浓厚的精水。湿热的精液黏在掌心上的触感让奥格斯越发羞愧,结实的身躯因为射精的余韵还在持续震颤着。
长时间没有处理性欲的身体只一次怎么可能得到满足,更何况他还身处发情期之中。
精神上的羞耻,肉体上的食髓知味,都让这个男人身上的发情热迟迟无法消退。
刚刚才射精的肉棒没过多久就又颤颤巍巍地挺翘起来,马眼口一张一合地颤动着。残留在龟头上的精液和前列腺液衬得这根粗长的鸡巴很有精神,谁看到了都会认定这根肉棒的主人一定十分淫乱。
它的主人却偏偏是帝星上和“淫乱”二字根本搭不上边的誉望所归的alpha上将——奥格斯·格林。
帝星上自然不缺乏仰慕这个男人的oga,现在奥格斯却只能孤零零地拼命撸动着他这根不知羞耻的肿胀肉棒。
想要快点发泄出来,好让身躯暂时脱离发情的状态。他不想再给医生带去多余的麻烦,他想要给医生留下一个好印象。
正因为察觉到了伊尔对于alpha出自本能的不喜,奥格斯才会对怎么都无法拉近和伊尔的距离而感到焦躁。
体内的躁动和焦虑转化成了健壮身躯上一波又一波的发情热潮。奥格斯用力搂紧被他锁在手臂里的坐垫,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垂下头来,似乎是想要用脸在那个坐垫上磨蹭两下。
已经射满精液的掌心得到了润滑,湿黏的精液又重新回到勃起滚烫的粗长肉棒上。手掌上下用力套弄撸动着鸡巴,前列腺液和精液混合起来涂满整根阴茎。
即使奥格斯知道自己不应该在做这种事时去想到伊尔,那样是对医生的一种冒犯。他也根本无法抑制住渴望的情感,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个黑发黑眼的冷漠beta。
“哈嗯、哈啊啊······医、医生,唔嗯、呼呜呜······”从这个高大凶悍的alpha上将的口中不断流露出低沉沙哑的喘息声。
奥格斯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他居然喊出了对伊尔的称呼,幸好这里现在只有他一人,不然被发现了的话都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沾满精液的肉棒被手掌毫不顾忌地用力蹭弄,“咕啾咕啾”因剧烈摩擦而产生的水声越来越响。奥格斯的皮肤往外渗出汗水,胸膛依旧热得厉害。
他最后还是没能抵得住诱惑,弓下身埋着脑袋磨蹭上那个黑色坐垫。一想到这是医生的私人物品,医生还好心地将它借给自己,奥格斯的心情就异常难耐。
至少还保有理智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将这个坐垫弄脏,于是奥格斯埋头蹭弄的动作都不敢太过分。
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想着应该完事了的伊尔才走进去准备查看那个alpha上将的情况。
一整个上午的时间足够让这个男人将欲望发泄出来暂时脱离发情阶段,这么想着的伊尔还没进去就闻到了空气里淡淡的信息素气味。
这让伊尔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他当然知道这些信息素是从谁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按理来说那个房间的密闭性极佳,就算奥格斯在里面做什么都不会有信息素泄露出来。
空气里淡淡的榛子干果味道意味着事情似乎变得不太妙。
伊尔加快了步伐走到关着奥格斯的那间房间外,透过玻璃墙能将房间里的一切情况纳入眼底。
里面那位在帝星上受人爱戴的alpha上将,正像狗一样跪趴在地上不停摆动着腰身用鸡巴蹭弄着地面。
地面上一滩滩的浊白精液异常刺眼,连奥格斯的裤子上都留着精液的痕迹。
即便是用这种屈辱的姿势跪趴在地上,这个男人的左手也依旧紧抱着那个坐垫。奥格斯将右手探到身下,边挺着腰边用掌心握住鸡巴将敏感的龟头在地上用力摩擦。
被这样粗暴对待着的龟头早就红肿起来,挺翘的肉棒却没有一点要萎靡下去的意思。
反而只有这样做才能刺激到这根精神得不行的鸡巴似的,在龟头摩擦地面的疼痛刺激下又射出了大量的精液。
这时候能看出奥格斯射出的精液颜色已经很淡了,质感也没有前几次那么浓厚黏稠。
在中途奥格斯就已经失去了仅存的理智,只知道像野兽一样挺着腰蹭弄摩擦他的肉棒,想要快点射出精液的原始欲望大过了一切。
刚开始奥格斯还记得将射出的黏稠精液抹在他自己的裤子上,结果之后被欲望驱使着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唯一还能记得的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把医生的坐垫弄脏。
看到这一幕的伊尔也没想到奥格斯居然还没脱离发情阶段,这个alpha上将射精的量已经远远超过了资料中那些对发情期人种情况相关记载的量。
这个男人身上的异常状态让伊尔无法视而不见,他示意跟在他身边的莱斯特去准备镇静剂。
当莱斯特看到里面的alpha还在自慰射精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了起来,他立刻听从指示取来一针镇静剂。
伊尔接过镇静剂,打开玻璃门径直走了进去。
一打开门那股浓烈的信息素味道就四散在空气中,这种具有强烈侵略性的信息素足以诱导oga提前进入发情阶段。
换一种说法就是,这个alpha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信息素根本就是在威胁oga与他交配。
闻到这股浓烈信息素的伊尔神情未变,他是beta对他来说自然产生不了什么影响,但他还是觉得奥格斯身上的信息素已经是浓到有些呛人的程度了。
神志不清的奥格斯对四周的变化感知得并不明显,伊尔放轻脚步走到奥格斯的身后。
他低下眼来看着男人因为摆动腰身而不停晃动着的结实翘臀,下一秒针尖就毫不犹豫地扎在了这家伙的后臀上,又稳又准地往前推动,将针管中的镇静剂全部注入奥格斯的体内。
对于发情期的人种,最好不要强行注射镇静剂。那或多或少地会影响到身体健康状况,更可能在他们的身上产生反效果。
当伊尔将镇静剂注射进来后,奥格斯才意识到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恢复了一丝理智的他张开嘴想要让医生离开,他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害到医生。
下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彻底昏迷过去。
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才行此下策,再让这个alpha无节制地射精下去,估计自己就会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伊尔看了眼因镇静剂药效发作而倒在地上的奥格斯。
这个房间里的味道实在不算好闻,满是信息素混杂着精液的呛人气味。他也不太想碰身上沾着精液的奥格斯,就转头看向站在门外待命的莱斯特。
“辛苦你了,莱斯特。”伊尔的言下之意是让莱斯特帮正露着性器的奥格斯提上裤子。
莱斯特注意到伊尔将视线放在奥格斯的下身处,又转过头来看向自己。他就已经明了伊尔的意思,对此当然没有任何异议。
“是,医生。”
比起让主人伸手触碰到那个alpha,他更愿意自己来做。为主人解决困扰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让莱斯特帮失去意识的奥格斯整理好衣物,再指挥他简单清理了一下地上的精液。
时间差不多了,将这个alpha关在房间里他们暂时出门应该是没问题的。麻烦的是下午患者们的就诊预约要不要取消掉,毕竟那针镇静剂应该还得让这个alpha上将昏睡一段时间。
“走吧,莱斯特,和我出去吃饭。”伊尔看了一眼透明玻璃墙内躺在地上睡着的奥格斯,那个一开始被这家伙抱在怀中的坐垫正被他枕在脑后。
很快伊尔就收回视线锁上了门,话也是对已经收拾好一切并站在他身边的黑豹兽人说的。
显然莱斯特听到这句话暗金色的兽瞳都明亮起来,声音低沉,难掩语气里的喜悦。“是,医生。”
伊尔:······
吃个饭这么高兴?他平时好像没有虐待莱斯特才对。
让莱斯特如此高兴的理由很简单,他喜欢和主人两个人独处,他也很喜欢跟主人一起吃午饭。
并不是对那些稀有的蔬菜肉类感兴趣,而是因为和主人面对面地用餐时,他们二人的距离似乎就能拉近一点。
而且主人坐在餐桌前吃饭的样子非常好看,用餐动作不紧不慢。即使是主人自己不怎么喜欢的食物,也会尽量不剩下地将其吃干净。
之前他和莱斯特都是在咨询室附近的餐厅里吃午饭,下午的预约取消后其实也没什么事,上午已经把该完成的都完成了。
这么想着的伊尔就驾驶能源车去往平时不常去的餐厅。那间餐厅之前和杰拉德去过,肉类的调味是自己喜欢的,这次就先去那里。
还有莱斯特,之前一直被关在斗兽场里作为敛财的工具,能源车的驾驶应该从未接触过。
要不要抽时间帮他去报个名,会开能源车对这个黑豹兽人自己的生活也很方便,这样就可以去很多地方。
虽然他们签订了主仆契约,但他并不是想要以主人的身份完全束缚住莱斯特。他只是需要一个安全保障,而且需要确定这个武力值过高的黑豹兽人对自己没有威胁。
之后再抽时间和莱斯特沟通这件事,还是要看对方自身的意愿。
看到是和平时不一样的路线,莱斯特也没有出声。
本身这个黑豹兽人就不是话多的类型,和某个总是会过来打扰而且话多又缠人的alpha比起来,伊尔会更喜欢和莱斯特待在一起。
停好能源车后,伊尔和莱斯特一起下了车。下车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从车上拿了一瓶便捷装的除味喷雾。
在咨询室里换下白大褂的时候没想起来这件事,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伊尔拿着那瓶除味喷雾先是往自己身上喷了喷,喷好之后又看向莱斯特。
不需要他多说些什么,这个敏锐又聪明的黑豹兽人就主动走上前来。无比安分地站在原地展开双臂,方便伊尔拿着喷雾在他身上四处喷着。
伊尔考虑了其他事情。他们两人进了那个满是奥格斯发情中浓烈信息素的房间,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上了信息素的气味。
对他和莱斯特来说没什么大碍,但如果餐厅内有就餐的oga客人闻到的话,多多少少会产生一些影响。
谁让那个alpha上将的信息素比一般alpha的信息素更具有侵略性,榛子干果的香气似乎都留在了皮肤上。
确定了自己身上残留的信息素气味逐渐淡去,伊尔和莱斯特才走进那间餐厅。
伊尔知道身为兽人的莱斯特会更偏好肉类,在吃住上面他不会苛待这家伙。于是就照着自己和莱斯特的喜好,点了要比两人份的量略多一些的菜品。
一道一道将菜端上来的节奏过慢,考虑到莱斯特的用餐习惯,点餐后伊尔就让侍应生通知后厨尽可能地将菜一次性上齐。
菜上齐后,伊尔和莱斯特就相对无言开始用餐。
他和莱斯特都不是那种会在用餐时过多聊天的人。
伊尔的吃相当然极好。而莱斯特由于在斗兽场里总是有上顿没下顿,连最廉价的营养液都需要和别的兽人争抢,在那种环境下也只能狼吞虎咽。
不过现在可能是因为看到伊尔用餐时好看的模样,也会有意识地收敛有失礼仪的用餐方式。
这些当然不是伊尔刻意要求莱斯特要如何去做,他对莱斯特更像是遵循着放任主义。不会过多地干预对方,也不会让这个黑豹兽人一定要去做些什么。
这对他和莱斯特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吃完午饭后,伊尔和莱斯特就准备离开。刚出餐厅门往停能源车的地方走去,还没走几步身旁就突然出现了动静。
伊尔转头看着一直走在自己身边的莱斯特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去,危险的兽类竖瞳表示他正处于防御性地威吓贸然靠近的人的状态中。
莱斯特的身体肌肉明显紧绷起来,在转过身警告对方的瞬间便用身躯将伊尔护在背后,以此来保证他的主人绝对的安全。
并非是来者不善,这只是莱斯特下意识反应所做出的举动。
之前看到那个有着浅茶色双眼的年长男人出现时,主人的情绪波动明显和平时不太一样。他听从主人的命令,果断将那个男人划入了敌人的阵营。
同时,莱斯特的嗅觉异常灵敏,他似乎可以闻到人在伤心时散发出来的气味。
只不过他无法分清那时候的气味是在医生身上出现的,还是从那个被禁止来咨询室的男人身上传出来的。
脖子上的金属颈环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的职责到底是什么。他不讨厌这个明明是人类用来驯养动物管教兽人的工具,他心甘情愿地被这个“项圈”套牢。
这是医生身为他的主人的证明,自己的存在对主人来说是有价值的。
保持着人类身体的莱斯特并未变成兽型,但谁都能看出隐藏在人类外表下的是一头相当护主的肉食性猛兽。
被莱斯特敏锐地发觉他靠近并且被警告了的那人,抬起双手做出一个安抚性的动作。男人的脚步却并未停下,口中的话明显是对被这个黑豹兽人完全挡住的beta说的。
“伊尔,居然在这儿看见你了,好巧啊。”
无比自然的打招呼语调带着几分随意和轻佻,不过显然是伊尔认识的人。莱斯特在察觉到这一点后也没有放松警惕,但显然没有再展露出攻击性过强的一面。
伊尔听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他走到莱斯特的身旁看向那个金发褐眼像个地痞混混的男人。“特里。”
伊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念出特里名字的语气一如往常。
特里只觉得伊尔念他名字时是最让他受不了的时候。脊柱骨似乎瞬间麻痹,怎么做都无法压抑住体内的躁动,只能不停滚动喉结吞咽着唾液。
他的咬字发音实在是太好听了,真想让他对自己多说一些话。但这个黑发黑眼对任何人都不热情的beta,在和他做爱的时候都不会说上几句话。
自己又几乎只和伊尔在酒店见面,私下里见面总是被拒绝。
想到这里,特里瞥了一眼站在伊尔身边的兽人,脖子上的那个金属颈环告知了所有人那家伙和伊尔的关系。
要是对伊尔说想要和他定下主仆契约,一定会让伊尔远离自己。所以什么都不能问,绝不能表现出越线的异常情绪。
一切会破坏他和伊尔现存关系的事都要杜绝。所以特里现在只是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容,说话间下嘴唇中间反射着阳光的银色唇钉很有存在感。
“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们去喝一杯好吗?”用这种低哑的嗓音说出暧昧的邀请,怎么看都像是在勾引对方。
事实上,这家伙也的确是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和伊尔久一点的相处时间。
伊尔看着话里有话的特里,一般情况下他和特里都是在夜晚的酒店房间里见面,此时在白天的阳光下,这个男人那头亮金色的头发还真是相当耀眼。
即使特里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兽人,也没有张嘴多问一句话。这家伙意外地聪明,不会做界限之外的事,所以自己才会和他一直保持着肉体关系。
在伊尔毫不遮掩的大方注视下,表面上特里还游刃有余地在等着回复,实际上他都快控制不了面部肌肉的正常走向了。
心跳加速,掌心出汗,口干舌燥得厉害。
希望伊尔的眼中一直有自己的存在,当他的期望真的实现了身体却又无法给出合理的回应。
看着已经把“今晚要做吗?”几个字写在脸上的特里,伊尔心里想着的是,他要是就这样把昏睡中的奥格斯扔在自己诊所里转头去和别人上床,那不是太失礼了吗。
于是伊尔面无表情地答应了特里的邀请。
“可以,晚点再联系你。”
特里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唐突的邀请居然会被伊尔答应,他的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瞳孔微微放大,差点无法控制表情暴露出了真实的心情。
“好,伊尔。我一定会乖乖等你消息。”特里抬起手来摸上自己满是金属耳饰的右耳,以此来缓解被喜悦覆盖的紧张感。
伊尔点点头,没和特里再多说些什么,和身边的莱斯特离开了这里。
在他们两人走后,特里还站在原地像是在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过了一会儿他才猛地抬起手来遮住自己发烫的面部皮肤。
“太好了!”
虽然特里在尽力克制着自己,但他这句话在来往的人中还是显得大声和突兀。不少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这家伙却还没察觉到,依然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之中。
坐上能源车回去的路上。
莱斯特自然不会询问刚刚那个男人和伊尔是什么关系。他们两人的对话不算太隐晦,他能听得懂其中的含义。
那些人类当中不乏有喜欢让兽人服侍他们的类型,而被非法交易的兽人只有两种下场,一是像莱斯特这样沦为打斗赚钱的工具,二就是沦为人类享乐的玩具。
甚至变成富人们的玩物已经是不错的下场。因为还有很多癖好扭曲的家伙会对兽人做出极其恶劣的行为,看兽人与兽性交也是他们的一大乐趣。
在斗兽场中,不可能学不会察言观色。所以莱斯特立刻就听明白了那个男人的话外之意,他和主人有着床上关系。
莱斯特也知道伊尔其实并未避着他,何况这也是主人的私事,他没有资格过问。
到了咨询室门口,伊尔下了能源车。他往门口走了几步,而后又转过头来看向难得发呆站在原地的莱斯特。
“不回去吗,莱斯特。”漆黑的双眼在阳光下颜色也未变浅,被金灿灿的阳光笼罩着的时候让人无法与他对视。
听到伊尔语气平静地念出自己的名字,咬字发音十分清晰悦耳。莱斯特看向站在阳光下的伊尔,伊尔的背后是那间咨询室。
如果来到这颗星球是为了见到主人的话,那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可以忍受。
“抱歉,医生。”莱斯特低声回应,他在开口前就已经迈步向伊尔走去。
回到咨询室后伊尔做的第一件事,是走进里面的房间再次查看奥格斯的情况。
因自身的喜恶对alpha没有好感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不提,伊尔当然知道身为医生的职责是什么。他会对他的病人负责。
这个alpha上将所释放出来的信息素太过浓烈且具有极强的侵略性,一进去伊尔立刻就被浓浓的榛子干果香气包围起来。
经过考虑后他并不打算取消下午患者们的预约,可是保险起见又不能将门打开通风换气。
伊尔貌似理解为什么奥格斯会如此苦恼了,这种等级的信息素的确会让所有单身的oga轻易地陷入发情状态中。
之前造成的恐慌也事出有因。毕竟这个男人所散发出来的信息素根本就是在强行胁迫着别人与他进行交配。
令人不安的alpha。走到奥格斯身旁的伊尔低下眼来看向因镇静剂而昏睡过去的奥格斯。
在睡梦中仍然微皱着双眉,让本就凶悍的五官显得越发让人不敢靠近。
大概是强行进入睡眠状态和射精过多身体乏力让奥格斯感到不适,他变换了睡姿。一开始被他枕在脑后的坐垫现在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结实有力的双臂都陷进了黑色坐垫里。
这个在军队中发号施令战功赫赫的帝星上将,此时却将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坐垫死死搂紧。高大健壮的身躯把坐垫挡得密不透风,别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这个坐垫夺走。
伊尔倒是没怎么关注奥格斯把他用过的坐垫当个宝贝的举动。他蹲下身来检查了一下奥格斯的脉搏和呼吸,看见身体数值都处于正常值后便离开了房间。
下午接待其他患者前伊尔还专门去洗了个澡,确保自己身体上没有沾染到那个alpha上将信息素的气味。
他所接待的患者中有oga,为了避免出现不该出现的差错,这样做最为妥当。
工作时间结束后,伊尔就又进去房间查看奥格斯的情况。
这个男人还没醒来,再度确认一切正常后伊尔就扔了两袋营养液在奥格斯的身边,让对方醒来后缓解饥饿所用。
接下来伊尔和莱斯特一起将咨询室除了奥格斯所待的房间外都打扫了一遍,清扫结束后一起去吃了晚餐。
从餐厅出来后注意到时间差不多了,伊尔就抬眼看向一直在他身旁沉默又安分的黑豹兽人。和那双暗金色的兽瞳对上视线,他的话语一如既往地平静。
“找得到回家的路吗?”
伊尔自然还没忘记他中午答应过某个固定床伴晚上见面。
一般情况下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突发事件,伊尔都会去赴约。与他人做约定以及双方遵守约定,在他这里同样极其重要。
听到自己的主人开口说了什么后,莱斯特那双暗金色的兽瞳中似乎有道暗光一闪而过。已经对在伊尔身边帮忙逐渐熟稔起来,甚至变得不自觉贪恋这段时光。
他知道主人答应了那个男人的邀请,他也没有理由去阻扰主人的决定。
所以现在,莱斯特只能低声回应:“找得到,我很快就会回去······请您放心,医生。”
即使很清楚接下来主人要去往他人的身旁,他也仍然会为从主人口中吐露出来的“回家”这两个字眼心跳加速。
“那就好。不过你也可以再四处转转,都随你心情,莱斯特。”伊尔点点头,接着又补充了两句。
他们二人用晚饭的餐厅离自己住的地方很近,也和莱斯特来过好几次,让这个黑豹兽人独自回去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他本意不是想用主仆契约束缚住莱斯特,他只不过需要一个安心的保障而已。
所以他不会限制这个黑豹兽人的人身自由,那样做了的话就和把莱斯特关在斗兽场的地下牢笼中没什么两样。
但或许把这个天生强悍的黑豹兽人放在自己这个小小的诊所中也有点太过浪费,至于做其他的决定,到那时再说。伊尔漆黑的双眼直视着莱斯特。
发觉到自己的主人伊尔是在认真考虑他的想法,莱斯特声音低沉着做出回应。“是。”
不擅长将情绪外露出来,也无法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全部告知伊尔。不想让主人感到困扰,更不想被唯一的主人舍弃。
这种感情前所未有,陌生到令人恐惧。于是莱斯特只能用一种最为妥当的将风险降到最低的方式行动起来。
和莱斯特分开后,伊尔就驾驶能源车去和特里见面。
就算从那家伙口中听到什么去喝一杯的邀请,他也不会觉得是对方真的想邀请自己喝酒,话中的隐藏含义彼此心照不宣。
不过特里有时候是真的想邀请伊尔做些除了做爱以外的事,就算是他自己单方面的幻想也好,他想和伊尔做一些更有两人约会氛围的事情。
每次约伊尔出去绝大多数时都会被拒绝,十次里面有一次被答应都是奇迹了。但就算是被拒绝了那么多次,特里也依然真心又热烈地发出邀请。
对于伊尔,他从未产生过放弃追求对方的想法。
只不过他的这份心情似乎一直都没有传达给伊尔,更多的则是忧惧被这个对他人从不带过多感情的beta拒绝后再也不会见面。
半吊子似的维持着这种肉体关系,让特里既感到焦躁又忍不住地因此欣喜。
这次是伊尔先到酒店,他进来房间后发现特里还没过来。这倒是挺稀奇的一件事,因为那家伙平时都早早地就在酒店房间里等着自己。
伊尔也没发消息专门催促特里,来得早了就打算先进浴室洗个澡。或多或少身体上还是沾染了那个alpha上将的信息素。
走进浴室脱下衣服站到花洒前,他刚准备打开花洒,浴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听到这声动静的伊尔抬眼看过去,就和打开浴室门的特里·鲁珀特对上视线。看样子这家伙是从哪处赶过来的,亮金色的头发十分凌乱,身上的衣服也都没有来得及脱下。
只有那双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眼底的性暗示意味异常强烈。
特里知道就算他如此“鲁莽”地打开浴室门伊尔也不会真的生气。而且他实在是太想要快点见到伊尔了,今天就让他乱来一把吧。
伊尔的确不会因为特里不打招呼就进来这件事对对方冷眼相待,他站在原地看着这个金发褐眼像个痞气混混一样的男人边快速脱着身上的衣服边走近自己。
随着一件件衣服被随意地扔到一旁,男人精壮结实的蜜色身躯也就逐渐展露出来。
宽肩窄腰,肌理分明。紧实有力的腹肌线条十分流畅,经常锻炼的身体上有着性感的人鱼线。这具蜜色身躯的主人似乎也知道他的身体还算有价值能够引起面前beta的注意力。
“脱衣服的速度还真是快。”难得伊尔先出声打破了沉默,他的话倒不是什么嘲讽。语气淡淡的,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而特里直接把这句话当成是对他的表扬,他一笑起来下唇中间的银色唇钉都反射着光芒。“为了你,伊尔。”
伊尔没说话,他看着已经把自己脱了个干净的特里走到自己面前。紧接着这个金发男人就“砰——”地一声跪了下来,他的视线也自然而然地放低。
真的靠近伊尔之后特里才觉得无比安心那样,他膝行着往前更贴近过去,然后微弓着背在伊尔的胯间埋下脑袋。
几乎是身体刚刚靠近伊尔的那一瞬间,特里就闻到了从这个beta身上传来的其他alpha信息素的气味。浓烈的味道让人无法忽视,这让他的动作突然僵硬起来。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些信息素并非伊尔和那个alpha有什么亲密的行为才沾染上去的,但光是闻到一向只有好闻气味的伊尔现在浑身上下都被那个alpha的气味包裹起来,体内就火烧般地痛苦异常。
alpha是占有欲极强的生物,更不用说是身为男性alpha又心系伊尔的特里。他的脸色一瞬间就难看下来,神情间却没有多少愤怒。
毕竟在伊尔面前,他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
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在床上讨他欢心让他满意的炮友,这样的身份什么都算不上,他又有什么资格表露不满。
若是被伊尔察觉到这一点,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麻烦,最后连炮友都做不成。
这边特里极力想镇静下来不表露出多余的情绪,那边伊尔倒是很快就发现这家伙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