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化大都督?交趾道巡抚?”
朱高炽低声念叨着,随后眼神一震,有些迟疑的看向朱允熥。
朱允熥解释道:“大明地方使司之设,乃是为了分权,不至我大明出现前唐的藩镇之乱,地方权柄尽掌于一人之手。但如今交趾道乃新征之地,还是需要权柄尽入一人之手,才能政令通畅,做到政通人和。”
朱高炽沉默了下来。
正在倒着茶水的手也忘了停下来,两眼渐渐呆滞了起来。
“啊……”
一声低沉的呻吟叫声从朱高炽的嘴里发出。
然后,他才发现茶水已经是将自己的手背烫红,而朱允熥却正一边喝着茶,一边面带笑容的盯着自己。
朱高炽脸上不由一红,然后连连咳嗽起来。
朱允熥幽幽道:“莫急,别慌。”
朱高炽却是猛的一拍桌子,双眼瞪着近在咫尺喝着茶的朱允熥。
然后。
他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重重的向后坐了下去。
随后,就听朱高炽低声道:“大将军那边的消息,这一次十七叔在军中表现卓著,夺人瞩目,军中众将心悦臣服。
十七叔自入大将军麾下,便自请为前锋将军,为大将军中军开路,每战必冲锋陷阵,一马当先,气势无双。
谅山关一战、谅山城一战、太原州一战,征讨途中大小战事不下十数次。如今,十七叔身中箭伤一十二处,枪伤有三,刀伤有八。
十七叔是咱们大明的宁王,不曾两年就要就藩北地,同于北平行都司一地。此次南征一战,足以让他收获战功和军中将士诚服,于就藩北地将大有益。”
朱允熥眼角余光瞥了眼朱高炽,而后便幽幽道:“十七叔乃我朱家子嗣,如此多伤,须得将养彻底。以我之经验,还需在交趾道将养载方可。”
嘭。
一声巨响,整张茶桌上的茶具哐当作响,杯口下的茶汤更是掀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朱允熥脸色平静的盯着突然有此巨大反应的朱高炽。
却看朱高炽已经是瞪大了双眼,气喘吁吁的瞪着朱允熥。
“你当真要对十七叔动心思!”
朱允熥撇撇嘴,很光棍的耸耸肩摊手道:“是你说十七叔几乎遍体鳞伤,我身为侄子,自然要为十七叔的身体安康考虑。”
朱高炽却是重重的喘息着:“你是知道,皇爷爷已经打算明年让十七叔他们就藩了,这是咱们大明宗室,咱们朱家的国策!”
说完之后,朱高炽失神的跌坐回去。
他就知道熥哥儿是要对宗室下手的,即便自己已经猜到了,但当真正得到明确的回答,还是有些震惊和意外,还有一缕担忧和不安。
朱允熥却只是哼哼了两声,目光颇有深意:“我想,十七叔定会感激炽哥儿忧心他的身体健康与否的。”
“不当人子!”
“你怎就将我也拉下水了!”
“吾羞于你同伍!”
跑马圈地
清化城终于进入到了高速发展的状态中。
前几批从大山里面回来的上万名百姓,已经在太孙部军司马朱高炽的安排下,由一批军中文书分配土地和房屋。
腾空出来的清化城,也在源源不断的接纳着新的百姓回来。
经过敲打和给予希望的陈琼,再一次离开清化城,开始做起交趾道平镇招抚使差事的时候,就显得更加的得心应手,也因而让清化城几乎是每一日都在接收着一批批的百姓。
没有了后顾之忧,或者说是没有了退路的陈琼,已经彻底的将自己看做是大明朝廷委任的交趾道平镇招抚使来看待了,做事的效率自然就更快了一些。
现在的陈琼脑子很清楚。
自己就是原来的安南陈朝王族最后一个人。
就算国主陈暊现在还被黎季犛拿捏在手中,甚至就算是还能夜御十女。
在陈琼心中,陈暊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就算现在还活着,大明也绝无可能让他一直活下去。
陈暊能被死掉。
他陈琼更容易死掉。
皇太孙之所以让自己做那招抚使,替他去办事,左右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交趾人的原因而已。
换一个人来做自己现在的事情,并不是一件难事。
在清楚这些之后,陈琼用高超的工作效率,争取自己能够早日走出清化府,走出交趾道,走进大明应天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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