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片刻之后。
如今就差一个太医院院正头衔的水三年,面色轻松的走了出来。
“回禀太孙,武生们都没有大碍。大多都是脱力和皮外伤,伤及内脏筋骨的不多,精心调养些时日,不会影响他们往后征战疆场。”
朱允熥点点头,拉住还要进讲武堂亲自参与医治的水三年,再一次叮嘱道:“好生照料医治,万不可有谁留下隐疾。”
水三年笑着点点头。
太孙仁爱,是太医院的共识。
安排完了后续的医治,朱允熥这才看向身后那群还在思考着讲武堂未来教学路线的功勋和老将们。
只见他轻笑道:“一年成军,三年精,兵家都有如此教导,讲武堂之事还是长久计。”
众人姗姗的笑着。
大抵是因为没有人能想太孙所想,去谋划大明未来的战争模式和军队建设问题。
朱允熥则是继续道:“武生们精力充沛,个个都年轻气盛,总是要有发泄的地方。回头,讲武堂办起蹴鞠吧,既然都不服对方,就蹴鞠场上见真章,到时候孤添几个彩头。”
肿着脸的曹震眼前一亮,拍着手道:“蹴鞠好的,少了个人勇武,多了十几个人的合作,正合殿下的谋划。”
朱允熥笑笑,便已提脚欲行:“替孤带句话吧,九边有他们,朝廷心安。望之后,能再夺头筹。”
这自然是要给今天的胜出者,后军都督府的武生们带话。
是鼓励也是激励。
想来,是比凡物赏赐,更能让那些得胜的武生激动的事情了。
徐辉祖、汤醴、曹震等人,当即便躬身领命。
坏事变好事,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而已经从讲武堂离开的朱允熥,却是驾马看向同行回宫的孙成。
他低声叮嘱道:“传出去,讲武堂里的武生们要在蹴鞠场上争个高低。”
孙成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却还是拱手领命。
“臣遵令。”
大明夏日杯
讲武堂武生暴动的事情,起的突然,结束的也很突然且出乎意料。
整场暴动,没有一个人因此而承担责任,更没有一个人受到处罚。
即便是挑头惹出这场乱子的后军都督府和上直亲军卫的武生,也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
最多只是那些个学艺不精的武生,如今还躺在太医院里头,倒是平白让如今正在发誓要将整个天下药草全部萃取一遍的太医们心生不满。
最后,也就只剩下讲武堂后头那堵倒墙,大抵是成了唯一的受害者。
“讲武堂这件事情,殿下处理的很是模糊,或许便是因为我等当时去往,这才让殿下将这件事情给从轻发落了。”
定淮门大街东南边马鞍山上的一间凉亭中,兵部尚书茹瑺轻声开口,说完之后手捏着茶杯,低头饮茶,默默抬眼看向面前的诸部尚书并五寺通政行人诸衙门公卿。
任亨泰瞧了兵部一眼,随后便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吏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
他拱拱手朝向皇城方向,沉声开口:“陛下雷霆之威,震慑宵小。殿下学在圣前,怕是容不得一方失势,两相权衡,守中庸之道。今日,确实不该去讲武堂看热闹的。”
尽管放手不管事,却还是代表着户部的左侍郎郁新,轻笑了起来:“既然都说了是看热闹,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五军都督府的事情我等插手不得,讲武堂自然也插不了手。这是朝堂的道理,谁也不能说我等看热闹就是有错。”
詹徽左右看了看,在场皆是如今大明朝堂的文官方方面面的掌总。
除了一个闷头培育良种的上林苑监。
应天城里朝堂上的衙门都来了人。
可以说,现在就是大明文官的精英汇。
詹徽却是轻叹一声:“往后莫要再试探了。眼看着这往后啊,朝廷里头,咱们要做的就是摊丁入亩和红薯栽种这两桩事情,再并上东南的王化、内地赈济、大河清淤事。”
说到这里,詹徽又是一声轻叹,目光沉重的看向在场每一个人。
“往后啊……武将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个儿去做吧。”
“这……”
“此事……”
几名官员当即迟疑出声。
任亨泰却是冷哼一声:“诸位,都散了吧,衙门里的事情万不可耽搁了。”
众人瞧着任亨泰的脸色,尽管心中还有许多的话想要说,却还是不甘的甩甩衣袖,起身离去。
至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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