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足蹬靴、身穿劲服的男子左支右闪,眼前可以腾挪的范围却是越来越小。
终于。
张辉手拿着刀鞘,从男人的身后挥出,重重的砸在了男人的右腿腘窝处。
钻进的疼痛还是刺激,男人只是痛的喊了一声,可是因为腘窝被击中,整条右腿都在瞬间被卸去了力道,半边身子没了平衡,男人也就整个儿的向着右边栽倒在地。
还不等男人反应过来,已经被周围的人群给淹没。
转瞬之后。
已经被从头绑到脚的男人,只能如同粪坑里的一条蛆弯曲在扎人生疼的田地里。
“你们是什么人。”
“凭什么抓我!”
“我要报官!”
啪。
一声脆响,从叫嚣着的男人脸上发出。
张辉屈膝蹲着身子,转动着手掌,满脸不屑的盯着男人:“我就是官!”
说完之后,也不给男人再开口的机会,从地上揪起一把稻草,胡乱的塞进咿咿呀呀不断的男人的嘴里。
然后张辉便粗鲁的抓住男人的头发,将其脑袋重重的提起:“看一看,是不是当时与你们报案的人。”
几名被抓过来认人的巡城武侯心生胆寒,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几枚带血带肉的牙齿,再看看被塞了满嘴稻草,血水不断从缝隙里往外的男人。
几人同时愣愣的点着头。
“张百户,确是此人无疑。”
“当时便是此人从太平里出来,与我等报案的。”
张辉点点头,便提着男人的脑袋,竟然是直接将对方从地上给拽了起来,向后一推,送到了几名麾下手中。
那男人已经被这番折腾,弄得满头血水,头皮干裂,毛发杂乱的混在血水里面。
张辉却是目光阴沉:“留下一队人看住李家村,在事情没有查清前,这里任何人不许出入!”
“遵令。”
……
“殿下,此人便是当时报案的人。”
“名叫李二福,家住李家村,是李家的佃户。”
当新的一天到来,张辉已然趁着应天城城门开启的时刻,带着人悄然入城,回到锦衣卫内。
已经在诏狱里等了一夜的朱允熥,默默的看向被仍在地上,满头血水的李二福,看向张辉:“确认是此人了吗?”
张辉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声道:“已与当时的巡城武侯们确认,是此人无误。”
朱允熥目光闪烁,一夜的等待并没有让他昏昏欲睡,显露疲倦,反而愈发的精神通透:“李家的佃户?带下去好生的问清楚。”
“是。”
两名候在一旁的锦衣卫想要上前,提拿李二福,却被张辉给挥手拒绝。
张辉脸上浮出一抹阴狠,弯腰俯身,手掌五指扣在李二福的肩骨上,指头深陷。
原本已经痛的昏昏沉沉的李二福,瞬间清醒过来,因为嘴巴被塞得严严实实的,只能是瞪大了双眼,呜呜呜的发出呻吟声。
扣住李二福的张辉,手臂稍稍一用力,就拖住了对方往外面走去。
等到那一道道沉闷的呜咽声从提讯室里消失。
同样候在此处一整夜的孙成,盯着微微涨红的双眼走到朱允熥身边:“殿下,人现在已经抓住了,您是不是回宫歇息一番?”
“不回宫了。”朱允熥摇摇头:“去太孙府,有了消息,立马告诉我。”
孙成点点头,立马招呼着外头的麾下,准备护送太孙前往太孙府。
眼下已经越来越临近太孙大婚的日子了。
青溪九曲那边的太孙府,如今也基本营造完毕,近来也不过是在往里面装点家具和园子罢了。
如今若说要住人,倒是也不差的。
毕竟要让宫里传消息,远比直接将消息送到太孙府简单的多。
……
昏暗的诏狱深处,终年空气停滞,腐臭味充斥在每一寸空间里。
“桀桀桀桀……”
阴森森的笑声,从黑暗之中发出。
张辉手中拿着一柄刀口透亮的匕首,挑着刀花,不断的飞舞转动着,伴随着笑声走到已经被绑在老虎凳上的李二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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