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保姆应了句,推开门,“进去吧。”
二人进屋,家里扑面而来的是劣质香的味道,刺鼻又呛。
宁时乐环视了一眼,才发现客厅里供奉了尊神像。
“我也问我儿子了,说当年的事已经过了二十年,早就过了追诉期了,”保姆说着,自顾自地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沏了一杯,而后坐在沙发上看着二人,“也就是说现在就算知道凶手是谁,也没办法告,你们知道吧?”
对方给宁时乐的观感很不好,尤其是她说话时,那种不屑的模样。
“知道,”郑也依旧礼貌待人,“您请说。”
保姆看了眼郑也,放下茶杯,眼皮子一翻:“是我推的。”
宁时乐眼瞳微睁,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种谋杀老人的事情,对方就这么云淡风轻地承认了?
“当年我是看上了老太太的镯子,本来想趁着家里没人给拿走的,可结果被发现了,”保姆好像再说一件别人的事情似的,脸不红心不跳,连一点愧疚都没有,“我当时着急,就推了她一把,谁知道人怎么就滚下去了。”
着急。
推了把。
宁时乐抓着轮椅的手指尖泛白,一股怒气堵在喉间。
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么轻飘飘地说出自己恶行的?
“可这也不能怪我啊,”保姆说,“我当时吓了一跳,准备叫救护车,结果他们家那个老二回来了。”
老二?
宁时乐蹙眉。
二伯?
“老二看见之后,说让我别管,还给我钱让我走,”说到这,保姆还笑了声,摇着头唏嘘:“你说这种有钱人家,就是人心淡漠!自己亲娘都不在乎!”
“他们宁家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叫什么时晏,还有个小不点。”
“本来那个小不点挺不受待见的,耐不住老太太喜欢他啊,慢慢地老爷子也放下成见了,”保姆说,“这个时候老二就有危机感了,他怕小不点抢他们时晏的家产,就索性斩草除根,借着这个事让小不点跟老爷子闹了矛盾。”
宁时乐听她说完,只觉得怒火憋在胸口。
奶奶对保姆也不薄,当初保姆丈夫欠了高利贷,还是奶奶出面帮她摆平的。
可她呢?为了个镯子,就能痛下杀手?
甚至还将过错完全推到别的人身上,完全忘掉了她才是推老人下楼的罪魁祸首!
“我说完了,你可得给我钱啊,”保姆看着郑也,伸了伸手指头,“五百万,一个子都不能少。”
她这不要脸的样子,可算是把宁时乐彻底点燃了:“五百万?你一个杀人凶手也配要五——!”
“乐乐。”话还没说完,郑也便开口制止,不让他再说下去。
保姆浑然不觉的自己错了,“是我想杀的吗?”
“我当时都打算报警了,”保姆梗着脖子,瞪着宁时乐,“是那个宁家儿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