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蓝舌石龙子的宠主视线一路追上甲胄,看到它跑近,笑点被触动,耸着肩膀哈哈大笑:“那只哈士奇,来宠物医院是为了治疗谢顶吗?”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视线集中过来,不光是看哈士奇,也在观察辛怡。
他们的目光除掉探究之外,还隐有责备,想到小区业主对散养宠物行为的口诛笔伐,辛怡脸上火辣辣发烧,第一时间朝甲胄追过去。
“甲胄,你给我回来!”
心情太着急,跑出去没几步,一时没注意,被角落里的航空箱绊倒,重重滑跪下去的同时,额头磕到某个坚硬棱角。
冲撞瞬间,眼前男人低呼:“我的小蓝舌!”
辛怡额头闷痛,磕得不轻,她嘶着气,手指绕着伤处揉按缓解。
小护士过来扶人,“你没事吧?”
辛怡闷声说没事,抬眸朝磕碰自己的物体看过去。
没成想看到冲击一幕。
一条蓝灰色舌头飚射而出,距离太近,吓得辛怡心脏猛缩,若不是小护士的手臂仍搭扶在她身上,险些又出个大丑。
男人心疼地拍拍透明盒子,“磕到了吧?不过你刚刚也把我的小蓝舌吓一跳。”他手指一个方向,“还有你的狗,刚刚已经跑到走廊那边去了。”
辛怡跟他还有护士道过谢,继续去追甲胄。
她暗暗决定,等把狗逮回来,一定要严厉惩戒它,还想吃什么风干大鹌鹑当加餐?想都不要想!
甲胄轻车熟路,穿过接待大厅,四条腿猛倒腾,眨眼便跑去走廊,两边充斥着各类科室,中兽医诊室、ct室、磁共振室等等。
辛怡抬头看一眼指示牌,明明“院长办工作”五个字并不显眼,仍是被她一眼瞧见。
心脏不可遏制地狂跳。
眼看甲胄越跑越近,辛怡发出最后通牒,“甲胄,你现在回来还有风干大鹌鹑吃,敢过去,我真给你推个秃顶!”
她的威胁显然对甲胄不管用。
甲胄头都没回,一头撞进院长办公室。
完了……
辛怡心力交瘁,上气不接下气。
原地呆站片刻,稍稍整理穿着仪表,可额前碎发仿佛在同她较劲,沾了胶水一样黏在眉心处,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接近,才不情不愿毅然赴死般走向尽头。
笃笃两声,辛怡眉眼乖顺地低垂,“不好意思,打扰下,我的狗刚刚跑进来了。”
经过甲胄的铁头功考验,院长办公室的门如今是半敞状态,能一眼望到里面。
辛怡小心抬眸,看到半幅身影。
具体特征跟沈熙如带回来的情报高度重合,确实高大。
她眉头微拧着,不大对劲,为什么会有种相当熟悉的感觉?
“进来吧”。
熟悉的声音传送到耳畔,强力电流涌向心脏,辛怡愣在当场。
不会吧……
邢则熟练地应付热情的甲胄,没听到脚步声,奇怪地挑眉,视线直直落过来。
辛怡表情茫然,似受到冲击,清透眼眸翻涌着巨浪。
邢则不知所以,低头审视自己,想到什么,有所恍悟:“我没跟你说过我的职业?”
良久,辛怡机械点头。
邢则拍拍甲胄的头,迈着优越的大长腿上前,半挽衣袖的结实手臂伸过来,把门推开,下颌微敛,示意辛怡进来。
辛怡就像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人,关节耗损失灵,大脑无法读取正确代码,从行动到眼神,将僵硬演绎的活灵活现。
邢则不合时宜地想到阿拉斯加树蛙,为了抵御寒冷,小小的树蛙会将自己“封冻”,全身上下覆盖厚厚冰雪,与现在的辛怡如出一辙。
他忍笑,好脾气问辛怡:“知道我是宠物医生,冲击力这么大?”
辛怡终于回神,眼神迅速扫过他身上那件白大褂。
“你是院长?邢院长?”
邢则颔首,“是不是甲胄不听话,非要过来找我?”
辛怡心虚,手指掐住纽扣摩挲,“对,就是它非要来找你!”
甲胄抬头,与她四目相接,辛怡毫不心软,一不做二不休告状:“它还把牵引挣脱了,差点变成流浪狗。”
邢则很不客气,一掌拍在狗头上,声音严厉:“没收你今天的风干大鹌鹑。”
甲胄:“……”
傻狗似乎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知道自己蒙冤,仰着头嗷呜嗷呜嚎叫,扒住邢则的大长腿控诉。
邢则被它缠得烦,故技重施又来个绊腿,结果甲胄身体不稳,带到旁边的椅子,上面的纸袋翻倒下来,露出护肤品的包装盒。